谁料得这花房的管事不过是提了句娘娘您平日里最喜欢的可就是这个了。从安便忽然变了神色。
等到那花房的人一走,她便猛地伸手来了一出辣手摧花,口中还嘟囔着“我才不要喜欢呢!”
这是抽的什么疯?萧允辰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对着李承德点头。
虽已是黄昏,但坤宁宫从安的寝殿内却反常的一片通明。这一排排明晃晃的烛灯看的萧允辰心中莫名烦躁,他挥手示意宫人将这烛灯按照两人以往的习惯灭去大半。
直到这室内光芒减暗,到了他所习惯的亮度他才迈着步子踱到从安的身边“怎么了?”
抱着膝头呆坐在床角的从安双眼无神,听见萧允辰的声音才慢慢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的面容呆滞,连半分初始时的灵动也无。
她这样子惊得萧允辰心惊胆战,这是出什么事了?
“灯,自我醒来便一直保持着这个亮度,为什么?”在萧允辰的逼问声中,从安的嘴边吐出这么几个字来,宛若一道悠长的叹息。
“这、这是你之前便一直习惯的亮度。”萧允辰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从安素来不喜屋中太亮,这些宫人们也早就熟悉了从安的习惯,每每黄昏时分亮起烛灯时,总是点燃这些数目。从未变过。
“是么?”从安偏着脑袋“这是你告诉我的。”
萧允辰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安,似乎并不明白从安想表达些什么。
“我喜欢红色,爱吃点心,喜欢练武”从安低声数道:“你是我的夫君,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
这些都是事实。萧允辰怔怔的看着这个越越多,神情激动的从安,心头的迷茫更甚。
“你我喜欢笑,讨厌哭,你我喜爱看书我啊,你什么便是什么了。”从安长吸了口气后又缓缓吐出“可我原本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真的是你口中所的那个温顺贤良的皇后吗?”从安直勾勾地盯着萧允辰那双发虚的眼睛,半晌才像是找到结果一般微微叹了口气“你看,果然。”
萧允辰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起旁的事,他倒是没什么好的。只有这一点除外。毕竟,他的皇后怎么可能温顺贤良?不时时保持炸毛的状态已经是上恩赐的结果。
“安儿。”萧允辰稍稍探身凑到从安身边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给这个失魂落魄的女孩儿顺毛“我没有骗你,你若不想变回原本的样子,那就随你喜欢就好。”
“真的。”萧允辰顿了顿,而后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向她保证“朕没骗你。”
从安眸光微动“那我想找回原本的记忆,不可以吗?”
这个大猪蹄子绝对没有叫人给自己治疗失忆之事,从安敢保证!
“你现在,不快乐吗?”萧允辰却反问。
唔,算你识相,没有直接敷衍。
“我想能帮到你。”从安伸长了脖子凑到萧允辰耳边失落地喃喃“你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可我这样,什么都无法帮你。”从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的意味。
“你只需要这样就好。”萧允辰顺势将她搂在怀中,从安才梳洗过,头上带着好闻的清晨玫瑰的甜香,身上则带着淡淡的奶味儿。像是一只才从玫瑰丛里窜出来身上还沾着花露的奶猫。
在萧允辰看不见的时候,从安的目光微凛。
你只需要保持这样就好
呵,多么动听的情话啊!
从安微微阖眸,再睁开眼时眼底尽是凌厉之色。心底,却慢慢地凉了下去。
是她作的死。
“你怎么了?”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湿热,萧允辰有些无措地放开她,微热的指肚从她的眼角擦过,将那微咸的泪珠带去。
“你想把我变成你想要的样子,是吗?”从安哭的梨花带雨,只觉着今生的金豆豆都叫她在此时用上了。
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回去,我这样的演技应该能吊打十八线明星了吧?从安嘚瑟的在心中嘀咕。
萧允辰微微一怔,将她圈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没有,你只管按照你喜欢的样子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就好。”
“真的?”从安眼睛一亮。
只要她不想着去找回原本的记忆,那干什么都好。是这个意思吗?
许是为了验证这句话,第二日,坤宁宫又得了大批的赏赐。
其中最为出挑的,便是那一溜儿宫女捧着的各色绫罗。
从白到粉,足有几十匹各色布料,却唯独少了如从安身上衣物般的大红。
秀坊的管事恭敬地立在一边,请从安挑选心仪的布料。
从安嘴角含着浅薄的笑容,伸出手指,挨个在这些滑若牛奶的绸缎上点过,最终选了一匹雪青色、拿墨蚕丝绣着几株罂粟的布料。
秀坊的管事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安站定在这匹布料前,而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询“娘娘的意思是,除了这匹都要?”
从安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她,自己平时有这么奢侈吗?
秀坊管事自知失言,赶紧垂下头去。
“还要那匹月白的纱,其他的带回去吧。”从安扫了这些料子一眼,好看的的确不少,可惜没什么合胃口的。
这
娘娘您要不要再选选?雪青色可不是那么好驾驭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