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悟这家伙的侦捕头脑虽然很一般,而且有粗心大意的毛病,但道行还是有点。现在连他都招不回李贞儿的亡魂,陈步臣也只能死了这条心,脚踏实地地展开调查。
现在手上掌握的线索,就只有金镯中隐藏的那道咒阳符。
第二天。
陈步臣跟胖子来到了城北李员外家。
因为李贞儿是死在外边,按照清水城的风俗禁忌,棺材不能进家门,只能暂时寄放在义庄,府上也没有布设灵堂。
不过府上的哀伤气氛还是很浓。
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年仅19岁就死了。李夫人天天坐在李贞儿的闺房里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李员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盼着快点将凶手绳之以法。
得知陈步臣在门前求见,李员外匆匆吩咐管家把人请到偏厅。
主要是因为昨晚下人回报说,陈步臣一眼就识破了凶手瞒天过海的真相,李员外当时就倍感欣慰,感觉陈步臣还是有点本事,原谅了他当初擅自开棺验尸的行为。
赶到偏厅的时候,丫环正在给客人斟茶。
见陈步臣匆忙起身招呼,李员外罢手道:“不用客气,你们才是客。今天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老夫一定知无不言,尽力配合。”
“嘿嘿,今天你这觉悟还不错……”
胖子刚刚咧嘴嬉笑,被陈步臣一个白眼给瞪闭了嘴。
陈步臣拿出那只金镯,对李员外说:“这只镯子你应该见过吧?是我从令千金的手上摘下来的,你知不知道它的来历?”
“嗯。”
李员外拿着瞧了瞧,确定这是女儿常戴的那只手镯无疑,回忆道:“这是一个月前贞儿十九岁生日时,我送给她的那个镯子,这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镯子的雕纹中,隐藏着咒阳符。”
“咒阳符?”李员外吃讶地观察着镯纹,看不懂,又问:“什么是咒阳符?这跟贞儿的死有什么关系?”
“咒阳符能克泄令千金的阳气,令邪祟有机可乘。”陈步臣望着蓦然间震惊万分的李员外,追问道:“这金镯是请什么人打造的?”
“说来话长。”李员外痛心疾首地思忆着:“一个月前,家里出了点事,只要一到晚上便鸡鸣狗吠,让人不得安宁。后来府上一个丫环不知道从哪求来几道灵符,往家里的房门上一贴就没事。可我还是有点睡不踏实,为求心安,我便让那丫环再去给贞儿求个平安符。只要贞儿能平安无事,花点钱都无所谓,于是她便求来了这个镯子。”
“老头,李贞儿以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要不然,你干嘛单单给她一个人求取平安符?”胖子的一句话,把李员外给问得愕然一惊。
李员外慌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当然担心她的安危,只要她能平安无事,我倾家荡产也无所谓。”
“没有就没有,你紧张什么!我就随口一问。”
胖子扭头瞄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陈步臣,相信这哥们跟自己一样已经感觉到这事有点不对劲,只是这哥们不喜欢当面揭人短而已。
李员外又补充道:“真不关贞儿什么事。”
“先不说这事。”陈步臣问:“说那个外出求符的丫环,她是不是就是令千金的贴身丫环翠荧?”
“没错。”
“那麻烦你带个路,先别惊动她,带我们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好,这边请。”
李府还真是够大的,七拐八弯地绕了好大一圈才绕到下人住的偏院。李员外指着门前贴着一道灵符的宅子说那就是丫环翠荧所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