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师爷立马晕趴在桌上。
“快上他的身!”
面对那个巨大的漩涡,道行不够的陈步臣只能出此下策。
先将佟师爷放晕,再将一张招魂符贴在佟师爷的背上。凭借着翠荧本身的意志力,再加上这张招魂符的力量,总算是协助翠荧摆脱了漩涡的吞噬。
附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令翠荧感到很不适应,尤其是男女有别的地方。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瞅了瞅,尴尬得面红耳赤:“难道就……除了上他的身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
“你什么你,你已经死了,哪来那么多讲究。”
“哦。”
被陈步臣一训斥,翠荧默默地滴垂着眼泪,连头都不敢抬。
陈步臣就跟没看到她的委屈一样,坐下来往嘴里送了一筷子菜,边吃边说:“你够大胆的,居然还敢来找我。这样正好,明天跟我上堂领罪!”
“我没有杀我家小姐,凶手不是我。”翠荧低声哭诉着:“小姐对我那么好,待我有如亲姐妹一般,我怎么会杀她。”
“那是谁杀了你家小姐?把头抬起来说话!”
“好。”翠荧抬起头拭了把眼泪,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是谁杀了我家小姐,所以我才来找你,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求求你,帮我还有我家小姐主持公道。”
“你说你没杀李贞儿,那我问你,李贞儿的金镯是哪来的?”
“从一个道长那求来的。”
“那个道长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翠荧望着一脸疑色的陈步臣,摇着头道:“陈公子,我真的不知道那个道长叫什么名字。以前府上闹鬼的时候,我偶然在街上遇到他,他说我印堂发黑,必是家宅不宁,所以赐了我几道符,让我拿回去镇宅,还说以后有事可以去城南的道观找他。那个金镯是老爷给我钱去买的,然后我拿去道长那里开光,道长说可以保小姐平安,就是这样。”
“继续,把跟他有关的事都说出来。”
“嗯,小姐出事后,那个道长又找到了我,说有办法让小姐活过来,但前提是要我听他的安排。他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说服老爷,在义庄布下招魂阵,不让你们侦捕者进去开棺验尸,以防你们趁机亵渎我家小姐。我觉得有道理,所以就照做了。”
“还有呢?”
“然后就是今天早上,他把我叫到了城南的道观,让我待在那里为小姐祈福,并嘱咐我哪都不能去,结果到了晚上我就死了。”
“这么说,你今天一天都在道观里,哪都没去?”
“没有。”翠荧抹了把眼泪,幽咽道:“那个地方一到晚上就阴森森的,我也想走。可是为了我家小姐,我不能走。道长说了,我走了小姐就活不过来。”
“那你房里的小棺材,还有你桌上的朱砂、符纸又怎么解释?”
“什么小棺材呀,你肯定是搞错了。”翠荧如实道:“我平时最怕的就是棺材,房里哪有那些东西,也没有朱砂和符纸,不信我可以跟你回去看。”
闻言,陈步臣眉头微挑。
照她这么说,这一切都是那个道长一手安排的,那么问题来了,那个道长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谋害李贞儿?
起死回生,难道那个道长就是佟师爷刚才所说的陆望?
想到这种可能性,陈步臣暗自震惊了一把,又继续追问翠荧:“二十年前,清水城第一歌妓叶凝华被人剥了脸皮,你们李府跟那件事有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那时我都还没有出生。”
“李府家大业大,上上下下的家丁奴婢那么多,如果府上发生过什么大事,底下怎么可能没有半点传闻?你好好想想,这是帮你小姐主持公道的关键。”
“传闻,这个……”翠荧皱着眉头想了想,犹疑不决地说:“以前好像是有个叫清霜的歌妓,她曾经被我们老爷纳为妾侍。他们说,那个清霜姑娘就是剥叶凝华脸皮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道听途说,府上都不让议论这些事。”
“那就对了,就是清霜。”
“这么说,是叶凝华冤魂不散,杀了我们家小姐?”
“凶手不只她一个。”
“那还有谁?”
“明天你就知道了,不要多问。”陈步臣环扫周围一眼,见招魂漩涡已经不复存在,起身又道:“招魂的人已经放弃了,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找个纸扎人给你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