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步臣走到半路上仔细一想,感觉买纸扎人给翠荧附体好像也不妥。纸扎人不是有血有肉的活物,如果深更半夜被人施法招魂的话,她还是会被人招走。
只有附体在活物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就像叶凝华那样,附体在一只黑猫的身上,那便什么招魂术都对她不管用,招魂术只能招浪荡流离、飘渺无依的孤魂野魄。
思来想去好一阵,陈步臣找了只白色的母猫回来让翠荧附体。
她是真的傻得可爱。
第一次附体白猫的时候,刚潜进去没两秒,居然被一声惊魂的猫叫声吓得蹦了出来,泪光闪闪地站一边,望着白猫说:“它打我,不让我附体。”
“真他妈菜鸟,做鬼都做得这么没出息。”陈步臣故伎重施,以放倒佟师爷的方式,一酒壶砸下去,把白猫给放倒在地上:“上!霸气点,连只猫都收拾不了还做什么鬼。”
“哦。”
翠荧被训得唯唯喏喏,不敢有半句反驳。
这次潜入猫体里,效果还好,像只死猫一样躺在地上适应了好一阵,终于笨手笨脚地站了起来,她望着陈步臣摇了摇尾巴,问:“猫的寿命有多长?”
“怎么,你还想一辈子做猫?”
“我……”
“大概有十几年的寿命。”陈步臣提醒道:“做猫可以,但你别妄想用这种方式去附体别的女人,以达到再生的目的。刚才你之所以能成功附到佟师爷身上,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有一身伤病,阳气比较衰,再加上我的招魂符,趁虚而入,所以你才能成功附体。”
“我没有那么想,那样是害人。”
“明白就好,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就那是破坏阴阳秩序,阴司鬼差不会放过你,阳间的道士、驱魔人也一样不会放过你,最终等待你的结果只有四个字——灰飞烟灭。”
“哦。”
“走吧,今晚先回我那避避灾。”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胖子已经睡了,鼾声如雷,他的右手腕系着一条结实的麻绳,麻绳另一端死死绑着一张大网,网里匍匐着忧伤的黑猫。
看到陈步臣带着只白猫回来。
黑猫的两眼一眯一睁,仿佛认出了白猫是谁,忧伤的目光中又多了些惊恐之色,她试探性地问陈步臣:“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别慌。”陈步臣正色道:“真相很快就会水落出石,终会有人付出代价!”
黑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蓦然间,缠在黑猫脖子上的那条缚灵索被一股力量绷得时松时紧,有异芒绽放出来。桌上的烛火也晃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吹它一样,忽明忽暗。
陈步臣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根想要发火。
“陈公子,她这是想干嘛……”白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望着黑猫脖子上那条像是快要被绷断的缚灵索,战战兢兢地说:“你快想想办法,她就要挣脱了。”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陈步臣冷哼一声,松了捏紧的拳头,转身不再理会。
如果她能挣断缚灵索,那她还用得着附体在一只黑猫身上?区区二十年的躺尸经验,简直是不自量力!这缚灵索如果断不了,只会越绷越紧,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