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有礼背靠在单人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谢志康进去，你就废了？”

“不是我马后炮，谢志康就留不得，一切屁事都是他惹来的。”赖有礼又说。

他的话让段燕平清醒了一些。

要真的追本溯源，罪魁祸首应该是假扮小丽的那个女人。

段燕平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将她挫骨扬灰。

他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一张面孔。

在倾城小区门口见到的那个女人。

总觉得她不简单。

段燕平横了赖有礼一眼，冷冷地说：“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屁话？”

赖有礼倒也不怒，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分资料，递给段燕平：“两篇报道的幕后推手找到了。”

段燕平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拿，没来得及碰到，赖有礼将它收回。

赖有礼：“叫哥哥。”

段燕平：“……”

半响，段燕平指着门口，嘴里吐出几个字：“门在那里，自己滚吧。”

赖有礼站起来，做出要走的姿势。

然而，段燕平瘫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真不打算挽留他。

赖有礼定住，斜眼看他。

在公司，他替他统筹全局，现在还要替他擦屁股。

谁让他不会投胎呢。

赖有礼重新坐下来：“给你也成，你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是出国避风头，第二件是戒毒。”

段燕平深抽一口烟，徐徐吐出，烟雾喷在赖有礼脸上，讥讽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也配跟我谈条件？”

赖有礼的忍耐力比他想象中强很多，淡淡的语气：“我只是把爸的决定告诉你。何况，你现在还有资本吗？要想继续跟我斗，出去避风头，过段时间再回来，是你最好的选择。你留在这里，只会被警察盯死，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谢志康被抓，难保不会把源华的事供出来，他们都很危险。

出国是很好的选择。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段燕平身子前倾，夺过赖有礼手里的资料，迫不及待地打开，快速翻阅，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是她。

和他隔着车窗对视的女人。

叶锦瑟。

段燕平口里反复念着她名字，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叶锦瑟，化名多到数不清，曾经在heae20实习，进行很多与贪腐、跨境犯罪活动有关的报道，有一次还潜入上流慈善晚会，揭露内幕，让活动组织者直接宣布从教育部辞职。”赖有礼皱眉问，“你怎么会被她盯上？”

段燕平冷冷地嗤了一声：“这个问题就很搞笑了，为什么被盯上，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

“我可以出国。”

“说吧，什么条件。”赖有礼不相信他会这么乖乖听话。

“叶锦瑟死无全尸。”段燕平从牙缝里蹦出七个字，

她不死，他难泄心头之恨。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过手里的资料？她是谢岳笙的私生女，背后势力是华青帮和谢氏集团。”赖有礼觉得他没救了。

段燕平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