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东升,彩霞满天,金灿的日晖射出天际,照亮了大地和溪水。
溪水被血水晕染,闪着粼粼的红光向着下游流淌。
闽兵渐渐压住唐军的攻势,更多的闽兵来到北岸,人多就是优势。
南岸上的杨思恭面露得意,看来他很快就可以回建州报捷了。
突然喊杀声从身后传来。杨思恭大惊,这是南岸,怎么会有喊杀声?
身后唐军的战旗飘扬,一员唐将大喝:“我乃唐将祖全恩,尔等要想活命,赶快丢下武器,速速投降。”
唐军有两千多人,冲杀向南岸。一些闽兵来不及逃跑,被唐军逼得跳进溪中。
唐军不断射箭,将浮桥上的闽兵尽数射死。
突然,南岸喊杀声再起,更多的闽兵包围了祖全恩,为首的闽将喝道:“唐将休要猖狂,闽将曹厝在此。”
转瞬间形势翻转。闽兵杀向唐兵,溪水中多了唐兵的尸体。
陈望看着何敬洙铁青的脸,纵声大笑,“何敬洙,你还不投降!你没有我兵多,竟然还敢分兵进攻,自己找死!”
何敬洙没有想到自己的奇兵被对方看穿,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决然。他挥舞大刀,对身后的唐兵喊道:“为国尽忠的时刻到了,杀啊!”
说完,身先士卒,纵马杀出。身后的唐兵也大喊着杀向闽兵。
九曲溪南北两岸,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唐军已经被包围,败局似乎注定。
藏身在山石树木后的杨思恭擦着满头冷汗,心脏剧烈狂跳似乎要破体而出。
阿弥陀佛,有惊无险!他瘫倒在山石树木后。不要再有什么惊吓了,他向上天祷告,祷词还没说完,就感受到震颤大地的马蹄声,那马蹄一声一声都踏在他的心上。
九曲溪两岸的唐军闽兵都震惊了,这从天而降的是什么人马?
一瞬间两军都停止了打斗,极目远眺想要看个清楚。
新的喊杀声传来,众人看到一片似火红云从西南方腾腾滚来。
何敬洙身边的谢睿和谢智兴奋大喊,“是火云军,郎君来了!”
这片刻的停顿后两军又重新开始打斗,只是唐兵仿佛注入了活力,奋勇厮杀。
火云军赶到九曲溪南岸,投入了战局,情势又瞬间翻转,闽兵被唐天威军和火云军团团包围。
新到战场的火云军如狼似虎,所向披靡,挨到他们身边的闽兵都被斩杀倒地。
祖全恩正与曹厝专心打斗,一骑快马飞来,马上一员大将抖起银枪直刺曹厝后心。银枪来势太快,曹厝无法躲闪,栽倒马下。
祖全恩对那员唐将拱手,“我是祖全恩,请问将军大名?”
那人没有什么表情,拱手回礼,淡淡地说:“孟坚。”
九曲溪南岸的战局很快接近尾声。闽兵几乎被斩杀干净,唐兵已经沿着闽兵搭好的浮桥去往北岸,加入那里的战局。
陈望眼角的余光看到南岸的情形,知道大势已去,他眼中都是狠戾的光芒,舞动双锤只攻不守与何敬洙缠斗。
孟坚和祖全恩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二人回头。孟坚对来人会心一笑,“统军。”
祖全恩大惊,他实在无法把面前这个面如美玉、唇色嫣然、秋瞳剪水、风姿飘逸,满身光华的青年与那个战功卓越的少帅联系在一起。他张着嘴巴傻呆呆地看着谢启。
谢启语声清冽地询问:“对岸使大刀的将军可是何都指挥使?”
祖全恩清醒过来,点点头,“不错,正是何都指挥使。”
祖全恩面露焦急神色。何敬洙险象环生,陈望使得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铁定了心要拖何敬洙同入地狱。
谢启拿出银弓,拉弓搭箭瞄准对岸的陈望。
祖全恩看到,急得大喊,“不可……”
箭已射出。
祖全恩担忧的目光追踪着那支箭。对岸的陈望打马移身一锤砸向何敬洙面门,那支箭就在他移身出锤的瞬间射进了后心。
陈望的锤没有砸出,他的身体晃了晃栽倒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