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诲目送那道细瘦高挺的背影渐渐远去,顷刻,他俊修的身姿微微一松。
须臾,他转身往病房而去。
病房内,顾青衣蜷在一侧,而棉被丢在旁边,他眸色一深。
“你干吗?还想继续多住几天吗?都几岁了,怎么睡觉还蹬被子的!”
他开口时眉眼里已蕴着几分笑意道,似适才的一切未曾发生一般,而他也只是出去闲走一圈回来罢了。
顾青衣瑟缩地草草拉过被子,遮住自己泪湿的脸面,不愿回头面对他。
他立在床头,心里有些疼。
她的那些痛苦与无助他皆看在眼中,但是,过去不可追,他无法去改变。
惟有此刻,她在这里,在他的眸底、心上,她与她的过去开始告别了,那么,现在与未来便由他来珍之重之。
张敬诲探手拉了下她覆面的被子,将她的口鼻露出来,不舍得她为了回避他而闭闷了自己。
“我就在那边,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他暗沉着声音,低低道。
她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他心底微微喟叹,缓缓走回沙发处,静静坐下,同样无声无息。只有一双深如明泉的瞳却舍不得转开,直直凝视着病床上的人儿。
顾青衣如茧子般将自己困在被子中,此刻心底苦寒若春冰,彻入骨血。
她失神地瞪着内侧雪白的墙壁,只感觉自己的脑中若那面墙壁一样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