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顾青衣还欲拒绝,但是,客厅里杵着话痨“话痨哥”蒋纪,着实也是不方便得紧,只好如言退到张敬诲的卧室内。
卧室内,布置得也很男生
床品简洁素净,装饰明了大方,并无半分花哨的布置,甚至看不出主人性格上的特质,简直如同样板一般齐整,与外面厅堂中的样子颇有些大相径庭。
惟一流露出一些个人性情的便是窗边的书桌上摆着的一张相片。
上面是张敬诲与一位稍微年长的英俊男子手上各自还牵着一匹乌亮黝黑的骏马,二人皆是一身修身俊挺的骑马装,并肩而立,笑容灿烂。
他们的脚下是葱绿如缎的青草地,隐约繁花点缀,蜂蝶飞舞,远处的山体像泼墨山水的勾勒,连绵成画。
顾青衣走近些,拿起相片细细察看了一番。
她发现张敬诲与那位男士形貌神似,连笑起来眉梢会不由上扬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见此,她不由羡慕地笑了笑:看来这位男士该是张敬诲的至亲!
毋庸置疑,他必定从小就一直生活在花团锦簇的诗画之间。
无所忧虑,无所顾忌,自由奔放,是她一直渴望却从未幸得的人生!
而她有什么呢?
除了心善温柔、赤忱以待的阿姐,惟剩下心之所慕却又求而不得的那个人了!
可是,他终究也要弃她而去。
良久,顾青衣不自禁幽幽喟叹了一下。
她皙白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木制相框光洁的边沿,又凝视了片刻,才小心放下,还一丝不苟地将相片框摆成之前的样子,甚是连方位都没有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