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九月一晃而过,十月底便是沈如尔大婚的日子,再加上如久的婚期也已经订于年底,沈家上上下下皆忙着筹备这两件婚事的一切事宜。
就在此时,南北两方边境同时传来战报,南蛮北荒大肆举兵,不似以往的小打小闹只为骚扰,而是有预谋的有准备的入侵。
熙元六年十月初,北境三城失守,守城将军高力战死被射杀于余泱城外,尸体被北荒将领割下头颅高悬挂在城门口。其嚣张的气焰与侮辱挑衅之意一经传回,瞬间让所有东鸣国人热血喷张深感愤怒不已。
同月,沈如壹带领部分沈家军从北境城驰援抵御,于裕阳关为屏障死死挡住北荒大军的进攻,两军对垒陷入焦灼。
还不等所有人松了心弦,十月中旬,再又一次攻防战中,沈如壹重伤垂危,八百里急报传来后满京哗然,朝堂更是为因派谁为主帅前往北境而闹翻了天。
不过两日,裕阳关失守,数万沈家军十不存一竭尽战死,首将沈如壹失踪下落不明。
雪上加霜的是,本势均力敌你来我往试探的南境边城,也突传噩耗,主帅东鸣王中了奸细的毒手身中南蛮巫毒蠱术,消息更是被故意传播开来。而南境所有大夫短时间内都束手无策,一时之间军心涣散百姓逃窜,群龙无首之下定然节节溃败。
东鸣国顿时人心惶惶,举国肃穆,熙元帝更是焦头烂额,自登基以来在他有意的重文抑武之下,武将重臣青黄不接,可委以重任的人寥寥无几,无奈只得再三宣旨宣朝臣进宫商议,更希望有人能迎难而上主动挂帅出征而不是彼此推诿。
沈家得知消息后,明该有激烈的反应,毕竟重伤失踪的人是他们家的嫡长嫡孙,可在硝烟弥漫的朝会上却出人意外的都操持了沉默。
不禁惹的有心人暗骂不断,熙元帝对于如此拿乔的沈家更是满含怨言,可也不敢在这儿紧要档口出手徒增难以预料的变数。
外人又怎知,不是沈家不为所动,而是早被大胆的某人给弄歇了气儿。
……
十月中旬的某日夜晚,满身狼狈的沈文用府外密道出现在了沈家外书房,惊动了留守此地的暗卫。
等大家陆陆续续以最快的速度闻风而来,沈文憋着的那口气徒然散了,眼看他出气要比进气多,无法只得惊动了内院中的如久。
听了迅赶来的如久,再见到倒下重伤的人是大哥身边的沈文,心中涌出极其不好的预感。
没有废话的先为他诊治,只有救活了他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半个时辰的治疗,终于保住了他的小命,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见此大家跟着不由缓了口气。
“沈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善承迫不期待的问出了疑惑,最近战况凭生,也不知局势如何?
沈文挣扎的起身,见着老侯爷与大老爷等人,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忍不住热泪盈眶,“老太爷,大爷,大少爷他…”
整个书房静得出奇,当这句话砸下震得所有人都跟着不由自主的晃动。
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如久激动的质问,“哭什么哭,先把话说清楚我大哥他到底怎么了?”
前段时间不久刚传回高力将军战死的消息,如今北境战事可想而知的激烈,他这般仪态瞬间让众人做了最坏的打算。
“是…大,小姐。”
用力拿袖子抹了把眼泪,再次扯裂了伤口蹦出了鲜血,沈文却浑然没了感觉,稳了稳心神这才全权交代清楚。
高将军被围困余泱城之前曾派兵往后方传令增援的消息,可镇于西东两方的领军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增兵,反而是位于南方距离最远的沈如壹驰援而到,且顺利将北荒大军阻拦在了裕阳关外。
奈何驰援的我方人马不够本就固守困难,在后续大兵支援来前只能苦苦咬牙。
这时卑鄙的北荒首领,以三城百姓为要挟。在冲锋陷阵之时竟然命无辜的东鸣百姓以肉身为盾。
“啪”
桌子应声散落,沈善承拍桌而起,虎目早已通红一片,全身的杀意沸腾带着腥风扰乱满屋的气息。
“混账,可耻!”
“北荒贼子!”
如何能不怒?那可是三城百姓,活生生无辜的平苦百姓,十多万的人命!
这般没有丝毫人性的行为,简直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