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自然知道闵至痕无憾,但他还是心疼:“公子。”
闵至痕睁开眼加了把柴火:“别撑伞了,快暖和暖和,天亮后要加紧步伐了,俞家那五人竟走到这般快。”
清然点点头却没放下伞:“想来,能够逃离皇城,他们才犹如重获自由的鸟儿一般?快吧。”
闵至痕拿出骨扇,笑着抚摸着扇把:“谁说不是呢,爷爷如何?还有母亲呢?”
清然细细道来,他看着远处城中的烟火:“老太师有初然,太师府如今也没了那人,老太师定无事,战夫人?那么好的烟火,想来已经无事了。”
闵至痕点点头,他抱紧了骨扇,同时去拿千机变:“也好,也好。”
清然隐去心疼,他只暗暗叹道:闵至痕又要过一个人的生活了,
为什么
第二日。
雪下了一夜。
宸微殿内烛火已经燃了大半。
战肆泽动了动身子,嘴角残留的酸,手心中的痛,使她明晓都发生了什么,她推开始终搂着她的迟滇生,就被同时醒来的人搂得更紧了。
迟滇生声音沙哑带着笑意:“饿不饿?战家传来喜讯,母子平安。”
战肆泽躺平在床榻,她侧过身将自己缩在被子里:“谢陛下”
听到战肆泽声音的喑哑,迟滇生眼眸一暗,掀开被子再次朝战肆泽倾去,战肆泽一声闷哼,她仅露在外的左手握紧了床褥
又是一个时辰滑过。
战肆泽凝眸洗漱完,坐在梳妆台任由宫女为她梳理,铜镜里的战肆泽神色全无,那披散下来的头发终于被捋顺了,红衣鲜艳。
战肆泽却怀念昨日的旧衣
所谓。
不为别离已肠断,
泪痕也满旧衫青。
战肆泽轻笑一声,她站起身不去看因她起身,而跪在地上的宫女,她立在门口眺望远处的雪,那白雪皑皑一片,正如她的心跌落谷底。
战肆泽轻抬脚走出门,停在台阶上时,将视线落在远处扫雪的宫人,好一会儿后,待听到脚步声,她闭上眼别过头不去看来人。
迟滇生将自己身上的玄色狐皮衣落在战肆泽肩上,他这才笑着伸手搂过战肆泽:“想什么呢?唔,这这话问的,这样吧,用完膳朕陪你回家一趟。”
战肆泽侧过头看着迟滇生:“陛下还想让母亲来看我?”
迟滇生立马陪笑,也不顾宫人是否惊悚:“朕错了,朕只想着你羞于倒忘了你母亲刚刚诞下一子。”
战肆泽低眸不再多说,一夜过后,她自知理亏,更无脸面去见闵至痕,别提去追他,和离书一事,战肆泽是不信的,也不愿意去信的。
察觉到战肆泽的突然安静。
一旁的迟滇生也不便多说,他眼眸带着深意,却只陪着她一起安静。
不一会儿后。
雪又下了起来。
平平无奇的雪犹如刀刃,足以催痛战肆泽的心。
凛冽的寒风呼呼刮着,预示着冬日的彻底来临,冰雪漫天盖地,可谓照水冰如鉴,扫雪玉为尘。它们软踏踏得装饰着这个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