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战家是忙上忙下,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他们顾不上去寻战肆泽在何处,随着陛下派的人到来,最先震惊的不是战千烨,而是殷老
街道上?
依旧是与世隔绝得繁华。
舞女正伴随着乐曲翩翩起舞,脚踩在灯火通明的台子上,踩在那嵌着白玉的地板上,腕间的铃铛叮铃作响,赢得观赏的人频频赞叹。
与此同时。
平日里安静的皇宫今夜灯火辉煌。
宸微殿终于迎来了亮色。
战肆泽一件红色锦衣,头发披散开来,坐在只需帝王才能坐的床榻,她握紧拳头紧闭着双眼,她不想对不起闵至痕,她不想,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
随着烛火的渐渐熄灭,落地纱被散开,迟滇生缓缓走来,此刻他也是一身的鲜艳红衣,红得像血,衬得他更加得幽暗,仿佛主宰一切的神。
迟滇生俯下身子,他轻吻着战肆泽的侧颜:“和离书我已经让人备下了,百姓们不会说什么。”
战肆泽看着迟滇生手中的那张纸,她看着上面的字:“阿痕的字!?”
迟滇生伸手去搂战肆泽的腰,同时回答她:“他自知配你不上,很有自知之明,朕这才没有杀他。”
战肆泽猛的看向迟滇生,却不以为闵至痕是贪生怕死才写下的:“不,这是你,你何时逼迫他写得?”
闻言,迟滇生低头去咬战肆泽的脖颈,而后才道:“并不是朕逼迫他,回宫的那时,他亲自请命得。”
战肆泽眼眸闪着泪光:“这,这不可能!”
迟滇生抱着战肆泽,轻轻倒在了床上:“朕不会在这时骗你,若不信,你大可等他回来,问上一问。”
战肆泽看着迟滇生,那和离书太烫手,她将它抛了出去:“我不信”
迟滇生扬起被褥的同时,他轻笑一声吻去战肆泽眼角的泪:“若没有这一纸,朕当时便可以下令,以莫须有罪名杀了他。”
战肆泽还要说什么问什么,就被迟滇生堵住了嘴,一阵直来的心痛,险些盖过迟滇生所做的一切,战肆泽只觉得难受极了。
迟滇生不再粗鲁,他难得温柔去解衣,当最后一件也落在床榻之外后,战肆泽闷哼中想要去躲,可迟滇生怎会放过?不会的
随着仅存的一丝幻想被打破,迟滇生看着异常主动,只为了最后底线的人,他的眼眸也柔了起来,不强迫,与不强迫?
这时。
窗忽的被一阵风吹起,烛火摇曳险些泯灭,随着风而来的竟然还有白色的霜花,雪竟然飘了下来,今年第一场雪飘了下来。
宫里宫外全都在感叹今年的雪,就连战家也是。
经过漫长的等待。
战喜讯传来。
母子平安。
伴着雪花的落下,人人感叹瑞雪兆丰年啊,这是极好的一日。
露宿在外的闵至痕,他同清然一样躲在角落里,看着飘起的雪花,他苦笑一声:“阿泽若看到那一纸书,她该有多伤心,是我无能”
清然被闵至痕撑着油纸伞,他心疼极了:“公子,夫人定会理解你的用心,咱们如今也出了城,陛下当放过闵家,放过战家了。”
闵至痕却闭上眼,搂紧了加厚的斗篷轻笑:“但愿吧,只要他们无恙,我此生已经足够无憾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