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顿了顿,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个一身锦衣却没带半分刁蛮习性的金枝玉叶,最终还是笑着:“不必了,不过举手之劳。”正要关上帘子,赵曼阳急得靠近了马车些,扶住车窗,语气中难免委屈:“那,那明日宫中有百花宴,公主要来看看吗?”
看着赵曼阳有些急切的脸,凤卿便也收了些冷意:“当真不必,过几日我也是要回南州去了,日后若是有机会,定来赴公主的宴。”
赵曼阳皱着眉有些委屈的看着凤卿,还是点了点头,退后一步,端手行了个礼:“那容曼阳再次谢过公主。”凤卿笑着点了点头,拉上帘子,马车越走越远。
赵曼阳还在原地,看着凤卿车马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一旁的小侍女有些不耐,却还是没敢表现出来,只是说着:“公主,这南州公主也未免太过张狂了些,您都此般盛情她还不来,那百花宴贵妃娘娘的席面也不是谁人都能吃得起的。”
赵曼阳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敢在圣前替我不平,你敢?”小侍女也没再说话,紧低着头,生怕又说错了话。
马车慢慢悠悠的驶向客栈,还没到,絮兰便远远的看见客栈大门口站着一男子,身着白衣,头上戴着羊脂玉的发冠,手上的折扇轻轻摇着,而面上左边那只青色异瞳异常的灵动醒目,远远的见着马车来了,也就收起了折扇,背着手微微的笑着,等着马车愈走愈近。
絮兰自然认出来了,那是周邑,元峤山娑玄山人座下的大弟子,凤卿的师兄,骨骼精奇,天资聪颖,也是六州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甚至还有传言其修为不在其师之下。
等凤卿拉开车帘,正要下来,见到了他,忽而便笑了,搭着絮兰的手提着裙摆走下来,小跑几步到他面前,一脸乖巧纯良:“师兄。”
周邑也笑着,自然走上前去迎着她,眉目温润,气质如玉,那样貌倒是鲜少的俊逸。
“师兄是何时来长安的?”凤卿低头理了理衣袖,便抬头看着那男子笑道。她自小同周邑一起长大,甚至大数武学都是他教的,而后江湖历练都是周邑在教她保护她,说起来她对周邑是尊敬甚至有些畏惧的。
“路过罢了,再来同你说一声,你那幅画,有消息了。”周邑带着笑跟在她后面。
“在哪?”
“无町舫奚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