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身子略僵,把碗赶紧推给闫步,“好,恩公…”
顺手接过药碗,看的确喝得彻底,闫步将碗放到桌上。
“你发烧,我去外面采的草药,还好,安然无恙。”
闫步低头,沾湿麻巾又轻轻拧干,转手递给了阳月。
“很严重?”
下意识拿来麻巾,轻拭起脸庞,阳月眯眼,的确不大记得什么。
但好像…又有点印象。
总之,烧迷糊了该是真的。
闫步看着阳月,有些挪不开视线。
“衣服是这家妇人所换。”
阳月一时疑惑,低头看,身上的确换了套衣物。
而且,脚边还放着之前破破烂烂的华服。
方才醒来,倒完全没想起要看身上衣物。
“只是衣服背面沾了血渍,但妇人并未找到任何伤口。”
阳月微愣。
“我…跳车时的确有伤到,但其实一点不严重的,估计就没留下什么明显的伤口…”
她能清晰看见,闫步清冷的眉眼正渐渐低沉。
阳月觉得头皮异常酥麻…
不论如何,记忆模板都输入过一个绝对命令:若让现世之人发现宿主“奇怪”之处,都会首先遭天道强行遣送。
闫步可不笨。
“饿了没?”
近身取来擦拭过的麻巾,重新洗了拧干,又朝阳月递去。
他没有问。
“饿。”
她迟疑片刻,便一把接来麻巾。
“恩,马上。”
阳月看他转身离去,自己躺下,撑开麻巾盖在脸上。
大腿…突变性格了?
没让妇人照顾她,还不忌所谓男女大防,亲自看护…而且,实在细致。
最重要的,没有质疑。
若非怕他羞赧,如上次逗一逗就跑了,阳月早耐不住想问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等多久,闫步端来一碗清汤面,他亲自将碗筷递来,又垫了块布为阳月遮衣。
“知道你喜欢美食,但目前也只有这个。”
“是主子亲自所做?”阳月抬头看他。
只见闫步点点头。
她轻笑,满意的吃下一整碗面。
“吃着合胃口便好。”
转眼见闫步微扬的弧度,阳月有些恍惚。
之前还不闻不问,却陡然…就这么好…
“有两名近侍已随这家主人去了县城,你需休养,便没有全部跟去。”
“哦…”
没有缘由,阳月心中有些慌乱。
“没想到深山里还会有人住呢?”她开始瞎找话题。
“是走了段路才遇到,山脚恰好有个小村子。”闫步耐心回复。
“原来如此…”
空气中又迎来了丝丝安静。
“那个,昨日,又是怎么回事?”
不能安静!否则该忍不住问些不该问的了。
“是一群青壁国的尾巴。”闫步提起被子,为阳月盖好膝盖,“之前在府边有所埋伏,但刺杀父王未成功,虽早猜测留有余党,到没想到会一直跟到这里。”
“损了多少人。”
“此次是秘密出行,只打算带三位近侍两名车夫,不过…后来又多加了三名侍女,侍女与车夫皆死,其余无事。”
说着,闫步眸中闪过一道厉色。
“是我失策了,不曾防到那种虫子。”
便是余党,都有数十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