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忽悠了脑袋有坑的李匀之后,总共十二人应各自安排,开始通往不同路线,以皇城三处接应入手,纷纷谨慎进宫。
大多数是用太监、巡逻侍卫的身份藏匿在宫内,而经几番辗转,闫步则打扮成御膳房的小太监,主要计划,是送饭下毒。
此毒无色无味,能让人一刻钟之内彻底昏迷,闫步低首提着两个装满涂毒饭菜的提篮,在无月夜空遮掩下,顺利接近天牢。
同时,其余十一人,均在踏向牢房。
“两位官爷,好生辛苦了。”闫步压着帽檐,口气漫是讨好,“这两盒宵夜是千岁命小奴送来的,来给里面的军爷们贴贴肚子。”
“竟是千岁!”两个守门一听千岁二字,顿起恭敬,“可有令牌证明?”
“自然自然。”
闫步掏出金令,递过去给两人看去。
昏沉灯火之下,高仿令牌的逼真度直窜顶峰。
“恩,没错。”守卫点点头,转身打开重器铁门,“有请公公。”
闫步迅速收回令牌,跨过铁门,可突然,身后传来大喊,“公公稍后!”
“官爷是有何事?”心跳不禁慌乱。
“就是感觉公公…很是陌生…”
“小奴不过刚进宫,只是碰巧夜里值班,才被派来的。”
“哦…”守卫恍然明了,“那公公在里面送过吃食后,可别忘了还有我们兄弟俩…”
“这是定然!”
当闫步听铁门关闭,赶紧抹去额间薄汗,然后一路招呼着军爷,一路趁机朝更深处走去。
人…会在哪里?
阳月继续埋在膝盖中,至于睡没睡着,迷糊得自己都不清楚。
“宿主没事儿吧?”
【没事。】
这是小启今天第五遍提起这个问题,完全不是啰嗦,就是看宿主模样,心底也奇迹般内疚了…
“啊——”
隐隐约约的远处,有人在痛苦尖叫,她居然又听到了,然后,又清醒了。
环境简直恶劣到连睡觉都不行…
阳月渐渐抬头,无聊地张望起来,四周依旧重兵巡逻…她翻个死鱼眼,再次埋头。
突然,外面难得有所动静,几个男子小声惊呼,阳月略带迷惑地仰头,却在瞬间,视线被不远处的一个身形所牵动。
四目相对。
就算彼此都染尽尘埃,但足以确定一切。
可是,他掠过了她,走向牢狱深巷,阳月看闫步的背影,异样心乱。
天牢之外,身为细作的四名宫人正绞尽脑汁地拖延着附近巡守,而签过生死状的其余十一人,已暗中抵达天牢大门,将两名守门直接封喉。
等全部彻入天牢,见禁军已是晕厥在地,偶有些幸存残兵,但手起刀落,不成威胁。
再加上有探路过的闫步,很快,他们找到了肖元莺与郑氏夫妇所处。
一切行动极其匆忙,全然顾不得遭囚人的伤口,当为他们套好宫女与太监的外套后,便经死士搀扶,迅速撤退。
但闫步没有随他们离开,就在队伍末路,他转身,为阳月打开了牢门。
“跟我走。”
阳月抬头,眸光闪动涟漪。
然后她直起酸麻的腿,摇摇摆摆靠近闫步,手捏他的袖口,死死不放。
“恩…”
闫步突然将她身子一扣,背在身上,步若急风。
而脸上,却如死水般寂静。
“谢谢。”纠结半天,阳月才吐出这唯一能表达的说辞。
耳边熟悉而陌生的气息喷洒,可对闫步而言,真正想要的,又如何会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