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没事吧?”近侍看闫步在半空中停住的手,小心问道。
“……”
他愣了半响,然后摇摇头。“无妨。”
再次着笔写下暗令,慎重交予近侍。
“切须记得,若非死士,其他自愿劫狱之人,应定夺实力后,再行生死状。要知此番前去,祸福难勘。”
“是!”
近侍虽立即应下,却因心中难定,驻足原地。
“主子,此次所救…是否有包括花醉姑娘?”
“由你意愿,又该如何。”
近侍沉默,神色纠结难辨,“属下…即便不了解其中详尽,但从心而言…”
“我明白。”闫步眸中阴暗,深不见底。
近侍沉色颔首,便不再多话,转身以轻功疾跨屋檐。
独处寂然房内,闫步呆坐上许久,才缓缓从衣襟处掏出红木盒,翻出其中珠链——
若星星般的白光嵌在里面,一颗颗莹润透亮的橙红珠子,色泽比宝石更生璀璨,闫步不禁想起阳月白皙的手腕,如果,能为亲自她戴上,必是最美的光景吧…
然而他笑了,不知是为佳人,还是为着痴儿。
*
在酒楼喝茶听书的李匀,一边摇头晃脑,还一边回味起昨日与元莺相处时的情形,本该是如此悠哉悠哉,但突然茶杯破碎,一道晴天霹雳迎来——
郑府家破,肖元莺迫入天牢。
“怎么会入天牢?!”
“听说…有人泄密。”赶来的小厮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主子已安排死士,今晚即会劫狱。”
“我也要去!”李匀脸色阴白,胡乱扔下一个银锭子,就打算到客栈提取长剑。
临走时,猛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汇合地点,便转头问向身后小厮,“他们将在哪里汇合?”
“主…主子藏匿的府邸。”
呃,不对,他不是要坚决反对王爷干劫狱这种送命的事吗?
等这小厮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抬头时却看不见习岸王的半点边角…
啊啊啊啊——他要成苏国千古罪人了?
深巷府邸处,暗沉之影逐个集聚,闫步在庭院四处游走,精确地分配着每一个任务。
“喂!还有我呢?”
李匀看闫步左来右去,都没来自己身边,不耐吼了一嗓子,聊表烦躁。
“你…”闫步望着李匀眯起眼,“当真的?”
“肯定啊!我也要去劫狱!”
气势的确很好,但闫步对他可谓知根知底,按这家伙的武功,最多能打过几个流氓,就已算运气绝佳。
“你去也只有添乱。”
“嘿——多一个人不就多一份力吗!”李匀提起长剑,颇有几分不服来干的架势。
“……你真要去?”
“没错!”口气越发坚定。
“那你跟着左侍卫,不要乱跑,见机行事。”
“我想…”
“为左侍卫当支援,也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
“啊?真的?”
只见身旁左舒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