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逗我玩呢?”我惊的跳脚站起来,
怎么突然就想娶我了?我也没觉着他喜欢我啊?我是个三十的老妖怪,可不是不懂儿女情长的懵懂年纪。
刘元修红着脸,被我的一咋呼弄的尴尬起来,解释道:“荷妹妹两次救我,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上次你虽未……但盛典那回,众目睽睽……”
“停,停下,打住!”我制止了他接下来想描述的话,气的来回走了一圈,然后对他道:“刘元修,我不想嫁给你。不是因为什么嫌弃、什么各种你配不上我、我配不上你的原因,而是因为我压根就没对你有过想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淑女,你也没那份求娶的诚心。不要拿婚姻作为报答对方的条件,那样多累多不值。”
怕伤他自尊,这样的解释已经够清楚了。
刘元修怔在原地,我不管他听没听进去,也懒得道别,直接说完就要走。可刚转身便瞧见不远处一个娇瘦身影捂着脸飞快的跑走了。
是夏雨。
我叹口气,出了林子往家走。
回到家,夏雨躲进秦氏的房里锁了门,秦氏问我是不是欺负她了,可我如何好答,只得承认骂了她几句,秦氏生气的在我背上又抽了几巴掌,“夏雨从小是个懂事理的、贴心的,你有什么资格骂她?”
“我错了。”
因为事发的突然,要面临如此重大的抉择,所以本来欢聚一堂,结果气氛凝重,连我的厚脸皮也抹不开说笑逗趣了。
晚饭的时候,各人怀着心事,一桌子丰盛的菜吃不到小半。吃过饭后,翠花泡来消食的茶水,一家人坐在堂屋里也没说什么话,只望着门外夕阳照在地上落下的余晖渐渐、渐渐暗下去。
今天我不想回寒梅苑。
夜里,我辗转失眠了。因为是四个人睡的通铺,我起来的时候极为小心。
站在院中抬头望天,没有月光,无边的漆黑却亦有无边的星光璀璨。
“对不起。”
身旁夏半知杵着拐杖站稳了后,沉声道了一句。
我早听见了拐杖的“咚咚”声,只是不想管才当没听见。
“哥哥想入鸿蒙学院?”
“……”
沉默等于默认。
我很高兴有了他们这样的家人,也喜爱他们,并且享受他们给我内心安宁的温暖。虽我从小虽渴望被关爱,但久而久之求而不得后,我便学会独立,开始追求精神和生活上的无拘束,如今却好像被紧紧的束缚住,不能自己了。
若是没有爱,大概我会毫不犹豫的潇洒选择了我想要的吧!
“华老太君是盛京唯一女校的夫子,找机会表明身份,拜她为师,她兴许会收你为徒,也或许……能让那位对你珍惜些,不会老无所依的在后宅里度过余生。”
我缓缓的转头看着他,朦胧中,他的脸浮上一抹深色的红,我笑了,“哥哥不必觉得不安和愧对,给周槐之做了妾,我已经无路可走,唯独只可以选择将这条路铺的平坦宽阔些。我睡不着,是因为我觉得有没有必要挖的那么宽,让自己累成狗。”
夏半知愣住,“你这话说的真是不堪入耳,本来生了愧意,倒叫我想拾掇你一顿。都跟郝掌柜学了些什么?我可真后悔带你去墨香阁。”
我嘿嘿了几声,深吸一口气后,道:“哥哥若真去了盛京,以后碰上郝叔,提防着离他远些吧!”
“什么离他远些?生什么事了?”
“哥哥听我的便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张嘴打了个哈欠,道:“睏了,睡去吧!”
蹑手蹑脚的进了房,我悉悉索索的溜进了被窝里,许是身上带着寒气,夏雨翻了个面背对着我,见她背上的被角没盖住,替她扯了一下,不想这小妮子又扭捏的朝秦氏那边靠了一点。
我觉得好笑,想了想后,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搂住了她的腰。
“你放开,挤着我了。睡你的被窝去,讨嫌钻我的做什么?”
夏雨翻过来推我,我嘻嘻笑着,“生什么气啊?我又没抢你心爱的人!”
“你、你胡说什么?”
“我还没怎么遭呢,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要我真抢了,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这个姐姐了?重色轻姐的家伙,可真寒心啊!”
“你不许胡说!再说我真不理你了。”
“当真?”我故意喘着粗气,表示自己很生气。
夏雨哑了一会,死了鸭子嘴硬道:“是,不理你。”
“好,不理便不理。”
我掀开被子,躺到了自己的地方。夏雨静默一阵,也负气将自己裹起来。可她心里藏着事,翻来覆去的,最终熬不过,将手伸出来,使劲儿朝我腰上戳了几下。
我学着她的模样翻身背对着,原只是想逗逗她,却不想一会儿后,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