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在夜云深手上,除了被浮殊吸收掉的六分之一上古之力,其他的全部为他所用,自然而然的,他掌控着炼魔境的生杀夺予,地位几人可撼动。
如今他不过意念一动,便可在炼魔境内打开一个缺口,也可直接将众人送离炼魔境,于是当清晨的人们看到自己来到另一个地方时,立马给吓清醒了。
这是哪儿?荒漠戈壁呢?
众人一脸懵,可就在他们打算去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时,他们突然感觉大脑昏昏沉沉,身子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隐约朦胧间,有人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伙黑衣人正朝着他们迎面走来。
他们脸上带着铁质的黑色面具,步伐统一,每走出一步都透着一股强盛的气势,俨然每个人都经过严格的训练。
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透出的气场更加凛冽,身后的披风被风吹得扬起,精致面具下的一双眼在他们身上扫过时,好像直接将他们的灵魂给看穿。
是的,就是内心深处的灵魂。
很快,他们全都失去了意识,之后怎样,没人清楚,因为清楚的都死了。
风清颜和夜云深进入炼魔境,大概有半个月多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内,南越国以及临天国之间,发生了很多事。
之前,临天国提出与南越国和亲,因事出紧急,所以在风清颜进入炼魔境后不久,皇室就挑了个吉日准备送初雅公主出嫁,随着临天国大皇子一起前往临天国。至于之后嫁给谁,还没确定。
然而,事情并非那么一帆风顺。
二月十二,宜嫁娶、祈福。
这天是初雅公主出嫁的日子,皇宫内一片喜庆,宫女太监们说着笑送去祝福,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当天,大皇子慕长赋气势汹汹地带人进宫,话中之意皆是指责南越皇弄虚作假,以假公主代真公主和亲,不将临天国放在眼里。
这消息,慕长赋也不知是从哪儿得来的,南越皇还未来得及解释,慕长赋又以临天国皇帝口谕宣布,取消和亲。
如此行径,可把南越皇气的够呛。
之后不久,慕长赋独自带人返回临天国,可偏偏就在半路时,他死了。
暗箭袭来,正中心口,射死了他。
而后手下侍卫发现,那暗箭是南越皇室专用的箭,因此众人一致断定是南越皇室心生恼怒,派人暗杀了慕长赋。
死的人是自己儿子,这事已被临天国皇帝知晓,他一怒之下,不顾解释与调查,派了朝臣领兵攻打南越国。
而领兵之人正是二皇子慕长宣。
临天国如此急着发兵,其实对局势明了的人都能看懂,慕长赋死于谁之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临天国就认定了他是死于南越,更想借机发兵覆灭南越。
听别人说完这些,风清颜不由觉得好笑。终究,慕长赋还是成了一颗被牺牲掉的政治棋子,只是对这一切,他早有预料,所以在死之前就已看淡生死。
她之前送了慕长赋一张符纸,为的就是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然而她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一个注定活不长久的人,无人改命,就只能如此。
其他发生的事还有一些,风清颜随意听了听,偶尔问两句,又一笑了之。
二月十六,天阴,宜安葬。
这天,陆晗昱和陆老太爷下葬了。
陆家之事,在上京城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众人都知道陆秦满是个假的。
陆晗昱死一月有余,还未下葬,原定的下葬之日又被风清越耽搁,之后当天半夜又赶上陆老太爷被人暗杀身亡。
陆家时运不济,白事又添白事。
“门神门神,大显威灵,吾今借路,遣发丧行。大路开启丈二,小路开启八尺,人要魂走,丧要正行,此丧不是非凡丧,化作熬鱼吞屍s藏,弄吾丧者丧下死,挡我丧者丧下亡”
麻衣道士念着发丧的口诀,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再向半空中撒出一把明黄色的纸钱,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起棺!”
随着这一句话落下,厚重的楠木棺材被人抬了起来,走出了陆家灵堂。
大街之上,发丧的队伍缓缓前行。
陆绍之走在最前面,着一身麻衣素缟,捧着陆老太爷的灵位送他出殡。
街边的百姓议论纷纷,颇为惋惜。
“陆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命如此之好,却不想祖孙两代遭此横祸”
“谁能想到陆尚书是如此之人!”
“这陆家,以后也就只能靠陆大少爷了,要说越公子,到底是外姓。”
“哎,这南越的天,要变了”
发丧队伍皆着清一色的素缟,他们沿着街道出城而去,渐渐地越走越远。
为祖父母守孝,一年为期。
陆绍之曾向萧家小姐休书一封,约她在茶楼见面,之后直接以一年守孝期为由,提出与萧家小姐解除婚约。
他说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他不想耽误她,更不想让她白白去等他一年。
然而,话才刚说完,还没听听人家姑娘怎么说,陆绍之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之后留下一句话匆匆跑了出去。
当看到许久不见的风清颜,陆绍之又惊又喜,一时说不出话来,然而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他笑容又凝固了许多。
“澜倾,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终究,到头来,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微笑以对,将一切都深埋心底。
风清颜朝他笑了笑,再仰头看向身边的人时,神情是说不出的温柔似水。
那一刻,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想,她应该是极好的。
再次回到茶楼,看到萧家小姐还在一旁时,他才想起来他把人家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