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斑斓，城市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室外的寒风刮在脸上，有涩涩的疼痛感，全身也染上上寒风的冷意。室内比室外好一点，至少不用跟寒风打照面。

年早已经过去，天气渐渐回暖，大地也开始回春，树上嫩芽初上，白天暖阳照射，穿件外套大衣就足够暖和，只有到晚上，夜色暗下来，才会有寒风冷意。

隔绝了寒风的室内，比外面的温度暖多了，但在室内的知意，不仅仅是身体暖，心更暖。

她听了周南巳那句有点勒令语气的话，逐渐弯起了嘴角。

他对她说话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很少会带有别的情绪，现在虽然他是勒令的语气，但她听了还是有点开心，而且，她知道，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她花钱，或者说，不想她花钱给周北辰买车。

她花钱给他付医药，他就没有拒绝。

她道：“好，我不买。”

“你最近睡得怎样？”

周南巳：“挺好的，十二点前就睡了。”

周南巳敛着眸，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自己过两天要去闽城的事。

他是知道她家就在闽城，而且，闽城离南城不远。

知意：“再喝一次药，就可以不用喝。”

他嗯了一声。

“要是以后不用喝药了，也不用来医院看诊了，我也不是你的主治大夫了，我们还可以像现在这样吗？”

像现在这样，每天晚上通电话或者聊微信，在睡觉之前说个晚安。她有时间就去看他，给他做饭，他吃她做的饭，然后，她离开的时候，他会送她。

她温柔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到他的耳朵里，带有独属于夜色里撩人的柔情，他听了很多次，有时候还是不自觉陷入到她柔情的声音里，甚至一次比一次沉沦。

“舒知意。”他喊她的名字。

“嗯。”知意应，认识那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不温柔，但是认真的。

“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还问我这个问题？”

他的语气冷硬了一些。

知意抿着红唇，半晌开口：“我想确认一下。”

两人忽然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时间有时候过得很快，有时候又过得很慢，在他们安静的这两三分钟，却格外的漫长。

因为灯光的缘故，周南巳的一边侧脸隐在昏暗中，另一边的侧脸灯光洒落柔和了他的轮廓线条，他的唇抿成一条线，似乎是在思考，做一个决定。

“你可以随时随地来找我。”

这是他给她的确定。

他现在还说不出别的话，这是他唯一能说出口的给她的确定。

知意缓缓而笑，笑靥宛如夜晚开放的昙花，昙花一现是最美，她的一笑是不可方物的美。

有些爱是深入骨髓，刻入人心的，从来不会因为记忆的丢失，或者转世轮回而消失。

两世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