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后,慕容烨又手忙脚乱的去给慕容清熬药,但是因为这个院子因为长时间没有住人,就算是方莲依来这里打扫过,但是东西还是缺少一些的。
慕容烨苦恼用什么东西来熬药,没有火,没有药罐,慕容烨只觉得自己在这一时刻没用,暗恼自己当初没有跟方莲依学一点医学。
恼归恼,慕容烨现在只能认清现实吗,他先去给慕容清换了一身衣服,那血衣黏在衣服上,换的时候,又不小心扯动伤口,慕容清无意识的痛哭了出来。
慕容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手下尽量放轻。
穆王府里,陈谦尘冷漠的看着床榻上的血迹,微微蹙眉。
“主子,他们二人去了城西的一个院落里,那里曾经是方莲依的住所。”身后一个身穿紫衣的和他同岁的少年毕恭毕敬的回禀着。
陈谦尘默不作声,深深的看了眼床榻上蓝色锦被上惹眼的血迹,转身走了出去。
穆王将慕容烈送到了穆王府门口,看着仍然还是气愤的慕容烈,不忘揶揄一下。
“慕容老头,慢走。”
慕容烈被他这一声“慕容老头”说的趔趄一下,这个称呼是当初跟着先皇的时候,陈耀光给他取的绰号,因为这个绰号,慕容烈不少跟陈耀光打架,陈耀光却死不改口。后来因为两个人都位列一品,这个称呼,慕容烈也再也没有听过。
如今再听,再看看陈耀光得意的嘴脸,慕容烈虎目一瞪,穆王府门口也不时来来往往的有人,慕容烈也不好发作,只能警告般的瞪了一眼穆王。
穆王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呵呵”大笑出声。
慕容烨好不容易帮慕容清换好衣服,将带血的衣服扔在地上,想着等下出去去河边洗洗。
现在他们身上身无分文,什么东西对于现在的他们都是珍惜的。
看着慕容清布满泪水和汗水的小脸,慕容烨怜惜的用指腹擦去慕容清眼角的泪珠,叹口气。站起身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又在屋中找到了一个又脏又坏了的一个木盆。
手中的木盆一碰触手上便沾染了木盆上的灰,慕容烨皱皱眉,但仍旧没有放手,向着院外走去。
本就大开的院门此时门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两个手腕上都有着黑铁护腕的少年,少年手里拎着一个包裹,身后站着的是穆王!
“穆王?”
“你小子走的那么急做什么,有本王在,那慕容老家伙不敢对你怎么样的。”穆王走上前,有些不悦的说道。
慕容烨低下头,他是怕给穆王惹麻烦。
看出慕容烨在想什么,又看慕容烨手上的木盆,穆王对着陈谦尘说道:“谦尘,你先进去给清儿那孩子熬药,我有事和这小子说。”
陈谦尘微颔首,拎着包裹大步走了进去。
听到穆王说“熬药”慕容烨心中一喜,给陈谦尘让出路,又连忙请穆王,“穆王请。”
穆王看了眼这个院落,院子里空无一物,除了一个开的正茂盛的杨柳,也别无他物。穆王看在眼里也并没有说什么。
打量了院落,穆王也心知,此时慕容烨所住的地方应该也不会有地方招待,便站定在院落中,忽然问道,“你当真打算这样不回去了吗?”
慕容烨没有想到穆王会突然这么问,他沉默了下来,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穆王叹口气,也没有说什么,当初仁道子愿意认慕容烨为弟子就是看出慕容烨不争不抢,仁道子反而不愿意慕容烨日后上战场,穆王知道仁道子是看透了这世间的为官处世都不会如心。
就算现在的慕容烨去了战场上,因为身上背负着慕容家逐出族谱的人,终究不会走到那最高点。
穆王想到这,蠢蠢欲动的想法也被压制住了,卡在喉咙里的话也未说出口。
“你放心,慕容家的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那小子居然知道把你师父仁道子搬出来,想必那慕容老小子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慕容烨一愣,随后想到了自己还是仁道子的徒弟,想到师父曾经为了找自己当徒弟,缠了自己小半个月,让他哭笑不得。如今师父归隐,他却没有把师父传授的东西学以致用,怎么想都觉得对不起师父。
一个时辰后,陈谦尘端着一碗黑药汁来到了慕容清的床榻前,看着床榻上苍白着小脸的孩子,陈谦尘不知不觉的将脚步放轻,似乎慕容清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慕容烨与穆王并肩走了进来,慕容烨自然的接过陈谦尘手里冒着热气的药汁,先是对陈谦尘道了一声谢,才轻轻吹凉药汁给慕容清喝下去。
庆幸,慕容清虽然昏迷,但是还是能正常进食的。
“这是一百两银子,你们这里还需要许多东西要置购,这一百两,本王不白给,你日后连本带利的还本王一百一十两。”穆王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慕容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