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烨知道这是穆王怕自己不肯接,给自己找的借口,慕容烨心中一暖,一个从不相熟的人都能对他们父女那么好,那相处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为何都不愿意听他辩解呢?!
确实眼前不管是慕容清的药和这房子,都需要银两,慕容烨只好收下。
慕容烨对着穆王,陈谦尘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穆王和陈小公子的大恩,烨记下了!”
陈谦尘和穆王都站着,并没有阻拦慕容烨。
“穆王在此,为我父女证明,从今往后,我父女不姓慕容,改姓方,吾名方烨,小女名方诺清!”而慕容烨行完一礼,却没有站起身,很是庄重的起誓!
穆王和陈谦尘都很是意外,都有些震惊的看着慕容烨。
在这个时代自行篡改名的是属于大逆不道的事情!
“既然齐国公都把我们赶出来了,我们又何必厚颜无耻的还姓慕容。”方烨苦笑一声,随后在穆王的注视下站起身。
陈谦尘笑了,他微勾薄唇,什么忠孝,不过也是在你是人的时候才有的,如果你不是个人的话,谁还会去忠孝你?
穆王也知方烨的不容易,也没有说什么,多和方烨说了些话,便带着陈谦尘离开了。
送走穆王和陈谦尘,方烨来到方诺清的床榻前,温柔的给她擦拭嘴角留下的药汁,眸子里泛着光,嘴角却扬起:“清儿,爹希望若是日后你见到你娘,你娘能知道你名字的含义……”
在五日后,方诺清终于苏醒,方诺清醒后并不哭不闹,很是安静的养伤,这让方烨一度以为,他在做梦。后来还是方诺清喊着“饿了”方烨才回过神来,高兴的去给方诺清准备些吃的。
慕容烨去了穆王府让穆王帮忙再请了一次刘太医给方诺清看诊。
刘太医给睡着了的方诺清把脉,又看了眼呼吸均匀的方诺清说道:“虽然身体还是虚弱,但是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背后的伤口忌水,我再开一张药单,你按照这上面的药给她服用,修养一段时间也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说话也去开药单了,慕容烨一直诚恳道谢,将刘太医送走后,按捺住高兴,方烨又去给方诺清熬药去了。
果然如刘太医所说,方诺清在方烨的悉心照顾下,二十几天后终于能下地走路了。
而这二十几天方烨也开始归置院落,买家具。
新的床榻,新的柜子,还给方诺清在杨树下做了个秋千,又翻新了厨房,本身这个院子就有三间房,方烨将左边的偏房整理出来,给方诺清做了个新屋子。
她坐在方烨自己给她做的秋千上,看着忙碌打理着院中杂草的方烨,很是安静的坐着。
她脑海里还记着娘亲头都不回的场景,记得那个决绝的背影,却已经模糊了记忆里娘亲的模样,她不想去想,不想去回忆……
方诺清的小脸依旧还是很白,在温煦的阳光照射下,几乎是透明的。
这平静的日子方烨很是满足,看着方诺清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红润,他始终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四天又过去,这一日的晚上,月残星疏的苍穹上云遮住了唯一的散发亮光的残月。
换新的木门被人敲响,刚把方诺清抱去休息的方烨急急忙忙的来开门。
当看见门口站着是陈谦尘,不见穆王的时候,方烨很是意外。
“陈小公子?”
还不等方烨想问什么,陈谦尘直截了当的问道:“明日我便离京去边城,你可愿意随我同去,在战场上施展你的才能?”
方烨一怔,认真的看了眼陈谦尘眼中的郑重,方烨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回头看了眼方诺清紧闭的屋门,方烨没有回答。
“明日,我在城门口等你。”陈谦尘留下这句话,扬长而去,根本不给方烨思考的机会。
看着少年潇洒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方烨站定了良久,夜风吹拂在脸上,有些痒痒的。方烨终究还是关上了木门。
第二日,城门口,陈谦尘牵着一匹高大骏马站在城门口,还是那身黑衣,佩戴者黑铁护腕,身后是同样牵着马的陈林。
陈谦尘在东门等着方烨的出现,可是等了三个时辰都未见到方烨的身影,陈谦尘通过无数纵横的街道,看向坐落在僻静的院落。
如若是我,不管是谁!谁敢伤我妻儿,我定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不管是谁!
陈谦尘利索的骑上马,随后毫无留恋的骑马离去,只留下洋洋洒洒的尘土。
院落里,方烨站在杨树下,抬头看着茂盛的杨树,看着树叶因风一吹而微微颤动。惆怅的叹口气,想必,师父也对我很是失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