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那几个来告状的女子面面相觑,是啊,嬷嬷们说的有道理啊……她们这一会儿告一会儿不告的,不是玩人家的嘛……
阮若清不卑不亢地问那几个女子:“你们到底是告还是不告?”
阮若清用冷冽的目光看着其中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是她早就收附过来依附于她的,那女子见的她的眼神已有了明显的意味,心道自己总不能现在两头都得罪了,总得留有一个能保自己的,阮若清的容貌姿色虽然较之红玉还差几分,但在猎女林中也算上乘的,前途必然也是不可限量,万一她到时候爬得比红玉更高,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想,那女子忽然就壮了胆气,对嬷嬷说道:“嬷嬷,小女子想明白了,不能屈服于那个女人的威压之下,小女子必要告阿丑行凶伤人!”
那女子如此一说,局势当即扭转过来,其余的几个女子也都明白,现在她们的反复状态已几乎将人都得罪完了,嬷嬷已经不可能护着她们了,而又因这一事件与红玉结下了梁子,只有阮若清站出来替她们说话,现在除了抱阮若清的大腿,似乎也已别无选择。
待想清楚了利害,那些女子们一个个都反口了,她们挣开执刑老妈子们的束缚,一个个重新跪到执事堂上,道:“嬷嬷,我们就是要状告阿丑行凶伤人!”
嬷嬷们,尤其是主执事嬷嬷,现在额头两鬓的青筋突突直跳,千防万防,到了还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现在嬷嬷们看着阮若清的目光,都有一种斥她多管闲事的情绪。
阮若清初来猎女林时,因她貌美,嬷嬷们还是都对她寄予厚望,平日里多加照拂,就连那些想欺负她的那些女子欺负了她,嬷嬷们也会尽量替她主持公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居然是栽在了阮若清手里。
但是众目睽睽,这几个女子一个两个想要翻案,嬷嬷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也不能坐视不理,但是主执事嬷嬷气犹在心,无论如何咽不下这一口气,便道:“这几个女子不知好歹,几次反口,先略施小惩,回来再审。”
得,该打的还是要打。
主执事嬷嬷道:“拉下去,一人先打二十大板,再带回来继续审讯。”
那些女子们心中依然不服,但比起四十大板,已经少了一半,她们乖乖地跟着老妈子们去领刑,说去领刑,其实也就在众人面前,毕竟,执事堂也是所谓的嬷嬷们居处前的一片空地而已。
几个女子被老妈子们按着趴下,她们将怨毒的目光投向红玉和阿丑,这事是因她们两个而起,反正也不知道该恨谁,索性就两个人一起恨上了。
“呵。”阿丑苦笑:“若当初对我如此宽容,或许我早已离开了猎女林。”阿丑声音很低,只有红玉能够听见,她听出了阿丑语气中的苦涩,只因她灵力低微,她的容貌便成了罪过,而那些女子之所以不敢招惹阮若清,其实是因为她们……打不过。
听着那些女子在重板之下发出的呜咽声,阿丑抬头望着猎女林上空灰蒙蒙的天,一种由衷的悲戚从心头升起,她记得那一日,她在不知情下用灵力伤了人,那些嬷嬷见她貌美,本也不愿毁去她的容貌,奈何那些女子逼得紧,一步一步用话将嬷嬷们逼得下不来台,有阴阳宗的宗规在那里立着,嬷嬷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去犯,于是便下令毁了她的容貌,她从此再也没有离开猎女林的机会。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勤加修炼,那那些女子不敢对她稍加冒犯。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