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轻哼一声,白了一眼沈玲珑。
她早就看到沈玲珑那只缩在榻里的手紧紧的攥住了床单,想来她根本就没有晕,都是装的。
只是后来被大夫说破了有身孕的事情知道若此时醒来会遭到什么样的唾弃,索性就装死装到底。
只是就连沈玲珑在听到自己有身孕的时候也是震惊了好一会。
她才回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来月信了,先前因为总是担惊受怕还频频受惊,就以为自己身子不调,没来月信也没放在心上。
且也这段时间也没有一点怀孕初期的症状,恶心头晕嗜睡都没有!
谁曾想到,这是怀了身孕!
如今想来,这个孩子只可能是离寒的。
可是离寒已经死了啊!她要一个死了爹的孩子有什么用!
一想到今天得计划一而再再而三得变了,她就更加不待见肚子的孩子。
若不是他,今日不论怎么她都是要范辙娶她的。
但是托这个孩子的“福”她不仅什么都没办成,还要被人唾弃!
更要紧的是,自己就这么白白的让人占了便宜,这件事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亏得很!
范辙也便罢了,再不济也是世子,可那马夫算什么?那可是个实打实的下等人,真真是让沈玲珑恶心坏了。
一想起自己今天遇见的事便觉得烦躁不已。
原本是设计的南青阳,她都把人拖到床上了,结果煮熟的鸭子到嘴边了还飞了,莫名奇妙的就成了范辙。
原想着范辙好歹也是宣平侯的世子,宣平侯也是世袭的二等公爵,在京都也是说的上名号的贵族。
可说到底还是不如荣亲王府,荣亲王可是皇上的胞弟,是整个南域国地位最高的王爷了。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只能认栽。
在沈玲珑看来,自己和谁有了肌肤之亲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人能不能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的生活和权势。
可如今呢,全被一个孩子给毁了。
现在的沈玲珑恨不得把离寒的尸体从乱葬岗拉出来鞭尸百遍也不能解了她的心头大恨!
袁氏是懒得和沈玲珑再打交道,十分不屑的斜睨了一眼沈玲珑以及沉壁,挥了挥帕子捂住了口鼻,脸上多了一抹厌恶。
“嗯……这屋里的味道还真是令人作呕。”
说完就指了指窗户,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屋里太闷了,把窗户打开吧,透透气,毕竟沈家小姐还怀着身孕呢,可不能委屈了她。”
言语间的讽刺听的直让人觉得耳朵疼。
流星流萤闻言便很自觉的将几个窗户纷纷打开,外头的风大,一下子就灌进来一阵寒风,将屋子里的暖意带走了大半。
沉壁就站在软榻边上,垂着头,紧紧的抿着嘴唇,手中的帕子攥的死死的,觉得十分抬不起头来。
袁氏又将目光落在了榻上的沈玲珑身上,轻哼一声便不再理会,仪态端庄的走出了暖阁。
原本就在装死的沈玲珑听到袁氏的脚步声越来越小,这边刚准备睁开眼,就又听见一阵脚步声来了,而且人数不少的样子。
沈玲珑紧紧咬了牙,攥着的手就又紧了紧。
到底是谁!是谁又想来看她的笑话。
只是还没等她琢磨,那人便率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