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张翠莲,从小娇生惯养,被张李氏惯得是娇宠蛮横,对几个嫂子更是没有一丝尊重,当年赵氏入门,也是花了好久,用了好些钱财、礼物才把她收服。而这陈巧玲,夫妻对拜后,就被张翠莲扶了起来,一口一个大嫂,直接就送了一套她平日最爱戴的头面。
最后就是赵氏,虽说陈巧玲是平妻,但她从始至终都是笑脸相向,相当的大度和端庄。张义富是知道赵氏的,最是小心眼,更不要说和人共享一个丈夫了,不然张义诚不会平日逛窑子都小心翼翼了,更不要说在外面养女人。
其他人,像张仁齐、张义诚对陈巧玲都是相当满意的状态,态度也是非常和善,和善的让张义富感到更多的是敬畏和从属。
一顿喜宴吃得张义富和连氏是味同嚼蜡、满腹心事,还未等到吃晚上的宴席,就找了个借口回来了。
“噢?张大娘竟然不嫉妒?连张老太都那么慈祥?”玉莞听完是啧啧称奇。
“张家小嬢也不闹腾?”玉岚也是听得难以置信。
“确实是太过诡异了。”仲礼也评论道。
只有佟氏心不在焉的听着,张义信说完都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在椅子上打瞌睡,等到玉莞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已经靠在扶手上睡着了。
“娘亲这段时间怎么老犯瞌睡?”玉莞看着佟氏的状态奇怪的说道。
她是给佟氏把过脉的,脉象很正常,既没怀孕又没生病的。
“可不是,晚上还梦游,力气可大了,这段时间几乎都是我抱着她睡得,不然跑出去不小心从栏杆上掉下去就坏了。”
张义信走了过去,把衣服给佟氏披上,就要带她回房,被玉莞叫住:
“爹,今晚就不要困住娘亲,我们看看她要干啥,这梦游症可得及早治疗。”
玉莞听着张义信的话也是惊了一下,难道佟氏白天瞌睡睡不醒是因为晚上梦游?
有了玉莞的吩咐,张义信晚上果然没有困着佟氏,只不过把房门打开,把屋里的桌椅板凳等障碍物都挪开,让佟氏能顺利出入,栏杆上也系了网子,怕她不小心失足。
而为了查看佟氏的症状,玉莞几兄妹也没有睡觉,只是把屋内的烛火熄了,把窗户推开就着月光看外面的情况。
三更的时候,张义信让钟川来通知了几人,佟氏开始梦游了。
玉莞几人忙走到窗口,看到佟氏正从自己屋迈出来,两眼无神,鼻头一直在嗅着什么,然后就看她朝着玉莞的房间走来。而张义信,正捏着鼻子,蹑手蹑脚的在她身后跟着。
眼见佟氏要走拢了,玉莞几人连忙躲到了边上,屏住呼吸,等着佟氏进来。
不多时,佟氏进来了,竟是直接朝着绣房的方向去的,走到来喜和招财的小窝时候,就在周围打着转,鼻子一直在嗅着什么。
这个时候本来在玉莞怀里睡觉的来喜突然就挣扎着下来了,跑到佟氏面前就开始龇牙咧嘴的“警告”起来,玉莞忙跟了过来,把来喜强抱了起来,但来喜还是不停的呲牙、弓背,若不是它还认识佟氏,早就一口咬了上去。
佟氏并没有被这个插曲惊醒,沿着来喜的窝走到了旁边的柜子边上。
佟氏打开了柜子,拿出了一个竹制的盒子,抓起里面的东西就要往嘴里塞。
这是来喜的小零食,瑞辰没事逮来晒干的蜈蚣、蝎子这一类的毒虫。
在佟氏身后的张义信连忙夺掉佟氏手里的东西,塞了根肉干给她。
佟氏把肉干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犯吐似得又吐了出来,然后像是肚子疼一样蹲在地上,双手还不停在原本放小盒子的地方抓挠。
来喜终于挣脱了玉莞的钳制,几步就跳到佟氏面前,冲着佟氏吱吱长叫了几声。
佟氏逐渐安静下来,张义信忙上去抱住她,嘴里不住叫着她的名字,佟氏终于瘫在他怀里。
这时候来喜也不再叫了,围着佟氏嗅了一圈,才又回到玉莞脚边。
张义信把佟氏抱回了房间,玉莞跟着过去把脉,剩下的几人点燃了蜡烛,大家都沉默的坐在桌边,一直等到张义信和玉莞过来。
“我让杜鹃和海棠先守着你们娘,莞妞儿,你娘到底怎么了?”
张义信两条剑眉都扭在一起了,佟氏刚才的模样让他忧心忡忡。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是滑脉,还是两个。”
玉莞想了想,开口道,面色犹豫,剩下的话不知如何说起头。
“什么?你娘有了?还是一对双?我又要当爹了?”
张义信脸上的忧色一下子散去,面带喜色和激动。
“啊?我们要有弟弟妹妹了?还是一对双?”
仲礼和玉岚也很激动,这是件大喜事啊。
“乖乖,大姑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只有瑞辰,看着玉莞脸上犹豫的神色,开口问道。
“滑脉是滑脉,但很奇怪,虽有滑珠之感,却不甚流利。而且一脉圆润,一脉细微,若不仔细,还把不到。”
玉莞沉吟道。
“什么意思?”张义信忙问道。
“就是如果是两个胎儿的话,一个已经有一个月多了,一个只有半月的样子。”
玉莞揣摩了半天,才蹦了一句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