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寻沉着脸,冷冷地命令道:“佩月,传太医。”
“是。”佩月磕了个头,一路小跑着去了。
俞清隐也自奇怪,少不得细声细语地问道:“陛下,这是什么缘故?还请明白示下。”
慕容寻冷笑几声,恨恨地说道:“你就这么恨朕吗?连朕的孩子都不肯要。”
“皇上误会了。这都是皇太后的意思,臣妾……臣妾不得不从……”俞清隐跪在地上,轻车熟路地说出在口中反复了几十来过儿的言语。
“不得不从?贵妃,依你的性子,你若不愿,没人能够逼得了你。”慕容寻死盯着她,额头上青筯暴起,面色益发阴森可怖。
这时,佩月推门进来:“启奏陛下,太医院提点陆周现在殿外候旨。”
慕容寻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进来。”
陆周也知当今圣上生了大气,恭恭敬敬地请了安,只在一旁不语侍立。
“陆太医,替贵妃娘娘把脉。”
“微臣,遵旨。”
陆周向俞清隐一躬:“不得已开罪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说着,一手抓住了俞清隐的手腕。沉思良久,方才开口说道:“看贵妃娘娘脉象,知娘娘素昔体弱,且有服食般若之状。此药可使女子肌肤生香。”
“可有什么副作用?”慕容寻面无表情地问道。
“启奏陛下,服食此物,女子不易受孕。”陆周脸上满是冷汗,却又不敢举袖去擦,只是连连叩头。
慕容寻长舒了一口气:“你跪安吧。”
陆周答应着,缓缓退了出去。
“贵妃,是太后逼你的,对不对?”慕容寻站起身,蹲在俞清隐身前,静静地看着她。
俞清隐避开慕容寻探求的目光,漫声说道:“臣妾的回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心中所想。昔日宋皇杀岳飞,靠的就是‘莫须有’三个字。”
“那东西你也不必再吃了。太后再也不会针对于你。”慕容寻闭上眼睛,冷冷地说道,“不日,朕就要出兵攻打李国了。”
“陛下为何要与臣妾说这些?”俞清隐漫不经心地说道。
慕容寻闻言,酸楚地一笑:“你心里清楚。”
俞清隐霍地站起身来:“不!臣妾不清楚!当着矮人,别说矮话!您这是什么意思?”
“爱妃……朕……”寻思片刻,慕容寻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留下的只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闻着空气中还未散去的龙涎香,俞清隐坐倒在地,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