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密教,透露我朝机密,以致江阳火患,你可认罪?陈政问道。
罪臣认罪,邱子护淡淡道。
邱子护将幼子被掳,密教胁迫,以及如何通敌之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陈政又问了几个问题邱子护皆能回答,觉得无疑了,看向太子。
本官问你,密教在三江除你之外,可与其他官员私通?赵千诩道。
罪臣不知,但密教向来谨慎,想来没有了。
念你坦白认罪,本官尽力保全你的家人。
邱子护突然抬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俯首道,谢大人。
江宁官员能否同密教联系?
不可,密教向来有事才会现身,平日无处寻去。
谭秋桓一直在观察着堂下的疑犯,倘若密教再以他儿子性命相逼,邱子护必然不会透露密教之事,那邱子护所言有多少可信呢?
官吏将邱子护带下,带上了史允文。
纵使罪臣平日里不检点,但罪臣绝不敢私通逆贼,请大人明察,史允文叫苦连天,差一点涕泗横流。
史允文有意无意地向受贿上靠拢,朝中受贿的多了去了,那些大臣必不欲彻查,若有大臣从中阻挠,干扰视听,那赵千诩查案有心无力就只能顺坡下,这样一来认了罪的卢嵩章就被推了出去,官员们为了早日结案,卢嵩章定是无力回天。
再说牵涉甚广,赵千诩太子之位尚未稳固,四皇子五皇子又同心协力,赵千诩不必为了卢嵩章而开罪满朝文武。
史允文心中早已算计好,只要牵连了更多人下水,转移众人视线,让朝野人心惶惶,就能蒙混过关不受追究。
不得不说他想的太简单了。
你说前江宁府尹可有通敌,平日里可有迹象?
回大人,卢大人平日不大处理政务,罪臣不知他在做些什么。史允文说的一半实话,卢嵩章确实不干活,他当然知道卢嵩章在干什么,但是手下的官员就未必知道了,只要一问,必然与他说得一致,这便让他的话可信多了。
范谦微微皱了皱眉,江宁府尹昏沉黯然,显然受了重大打击,而这个江宁府丞却回答得有理有据,言辞流利通畅,却有喧宾夺主之象,这其中必然有问题,范谦不动声色,等着赵千诩发话。
史允文又道,但罪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说罢,本官自有定夺。
卢大人行事不同寻常,具体来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哎,是罪臣妄言了。史允文一脸惭色,仿佛正在后悔多说了话。
怪异一说,本就不可详尽描述,个人有各人的感觉,若是询问其他江阳官吏卢嵩章是否怪异,他们先入为主,必会承认确有其事,何况卢嵩章本来就是一副空架子,逢事能避则避,不然就干脆叫他收拾,为人虚有其表,遮遮掩掩,自然显得行事怪异。
行事最为怪异的,要属密教了。无意中,卢嵩章就和密教联系在了一起,史允文这盆脏水泼的,既狠又准。
史允文说完,就垂首叹气,一副哀其不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