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桓在另一辆马车上,听到出事,立刻来看谭秋雅,谭秋雅乘的是一辆豪华版马车,估计那伙人不知道哪辆是官老爷的,就挑了一辆看起来比较贵的,谭秋雅便不幸被挑中了。
谭秋桓道,仅有刑部几人知道。
双玺也不好问杼州到底有什么事,既然谭秋雅没事,就得继续赶路。
双玺还是那般样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谭秋桓叫车夫赶马车继续走,既然来了断没有折回去的道理,饥民没办法再等了,那伙人更是瞒不了多久,朝廷必将彻查此事,他倒是要看看这潭水有多深。
可是走了二十里路,又出现了不太妙的事情。
林间道路上出现了几百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幼童,个个面黄肌瘦的,像是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拦在马车前,车夫不由得停下了马车。
谭秋桓皱了皱眉,问道,乡亲何许人,为何在此。谭秋桓早便有了猜测,但他看见此情却止不住地想问。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衣着褴褛的人们双目失神地望向他们,绷着呆滞的脸,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
谭秋桓便又说了几句,表示他们是官员到这里办事,有什么情况都可以跟他说,他会尽力。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一片寂静,他觉得不会有人说话了,没办法正要叫车夫绕开他们往杼州府去,可是,正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人亦或是几人突然做出了异常的举动,紧接着整个人群仿佛全都被触动了,人群突然之间变得面目狰狞,像极了饿狼围食蜂拥而上,发疯了一般向他们扑来。
双玺显然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可也知道不能硬拼,立刻叫谭秋雅出来,顾不上一切装备,带上她就跑。
谭秋桓的侍卫想必也是机灵的,他们迅速便反应过来,看见小姐已经跑了,便跳下马车。谭秋桓和一干小厮动作极快,啥也不管,闷头就跑。
双玺将谭秋雅带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还能看到那群人。所幸发疯般的人群对他们并不感兴趣,只是将马车上的东西洗劫一空,简直是片甲不留,谭秋雅能扛得住剑刺的华丽的马车也变得破破烂烂,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谭秋桓淡淡地看着他们,朝双玺示意。没了马车,一行人只能徒步向杼州走去,他们除了身上自带的盘缠,就再无其他东西了,粮食及水只能沿路买,但也够所有人几天的饮食了。
走累了无处歇脚也是难耐,一行人赶了好几天的路,刚开始还有精力默默地走路,到如今已是浑身狼狈,谭秋雅口干舌燥的喘着气,觉得自己浑身又酸又痛,像散了架一般,脸上蒙了一层土,顾不上手比脸更脏,就用手撸了一把脸。
一行人到了驿站时,已是半死不活,谭秋桓拿出文书,朝驿站要了仅有的一辆马车,好歹也叫谭秋雅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