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谭秋雅就更方便了,没过多大会儿,她就悄悄跑到谭秋桓那,打开门嗖的一下就窜了进去。
谭秋桓正坐在桌前,听到门口声音,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如同往常一样没搭理她。谭秋雅早习惯了,拉过凳子自个儿坐下,压低声音对他道,那杨大人一看就是个君子,而那府尹大人却迟迟不肯露面,必有蹊跷,你觉得呐?
谭秋桓嗯了一声。
谭秋雅接着道,若是杼州到了饿殍遍野的程度,谁替他们瞒着呢,谁能这么一手遮天,如今满城都在粉饰太平,父母官又一副有口难言的架势,那真正饥饿的百姓在哪里呢,莫不是全都逃走了。这杼州府还要以邻为壑吗,最后谭秋雅不免胡思乱想,她知道这其中的关键,在于这杼州府中有几派势力,各派势力是否希望他们知道真相,又各自希望他们了解多少。
正是这其中的缘故造成了杼州种种彼此互为矛盾的现象,那逃难的人群和蒙面刺客,恐怕就是有人有意为之。
那么意图又是什么呢?
谭秋桓知道她说的是谁,但他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也固然不会轻易被人拿到证据。
他多不想将谭秋雅牵扯进去,可如今看来却是身不由己,谭秋桓微微苦笑。
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对方也在挣扎,欺上瞒下的人必不希望他们发现饥民,而他们的到来,对于饥民和另一批人则是希望,即使身处劣势、孤军奋战,他们也在苦苦支撑,他们也没有放弃,因为百姓还在等待。
谭秋雅知道他们不能再拖下去了,今晚就去城内看看,看看那粉饰的太平之下的真正的容颜。
谭秋桓、谭秋雅及双玺三人趁着夜色悄悄溜出了驿馆,驿馆前的侍卫丝毫未有察觉。
谭秋桓决定先往城东去,双玺教他们避开耳目,三人悄没声息地穿过大街小巷。
夜晚的杼州城透着一股死寂,灯火渐渐消失了,三人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走得越来越缓,寂静的空气中听不到一丝声响。
谭秋雅心道奇怪,此时正当秋末,天气微凉,杼州比临安还要暖和一些,怎地竟没有一只野狗雅雀什么的叫唤?
忽然,三人听到了不远处唧唧的声音,像是一窝耗子,就慢慢走近了,突然谭秋雅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猝不及防骇得赶紧跳了起来。
双玺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火折子来,点着了火,向地上看去,竟是密密麻麻爬了满地的耗子,越往里走耗子愈多,巷内必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