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雅陡然一慌,她这是偷偷潜入人家宫里,被逮着了根本说不清楚,而且也没什么好说的,最要命的是不能叫屋里人看见她,赵修迁一见她,铁定要露馅,私自遣人入宫,韩胤和谭秋桓麻烦就大了,心念电转,当下低着头就往宫外跑,心里寻思着就算有人抓到她,也不知道她是谁,再说她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了,把她当作做错事的宫女罚也比露馅强。
谭秋雅本来想着玩命跑路,一路跑到宫殿外围,先离开这宫殿再说,人家也不是瞎子,这厢正好叫人家抓个正着,那名内监声色俱厉地喝道,你是什么人?!在此处作甚!
谭秋雅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就听一人道,娘娘还等着呢,你在做什么?
紫荷快步走来,朝谭秋雅投去一眼,眼里尽是责怪的意味,然后对内监道,这丫头办事不力,给公公添麻烦了。
内监一瞧是静妃的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道,这姑娘真是,给娘娘送东西不通报一声就来了,怎地我都没瞧见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紫荷连忙道,给我就行了,你快退下罢!
谭秋雅赶紧从袖子里取出一物,递给了紫荷,向内监道了一声失礼,告退。这才快步走了。
原先那名宫女觉得收了谭秋雅这么重的东西,却没有帮她请个太医很是内疚,自己一干完活便去寻了几味药来,虽然不好找太医,但药还是有的,是人都难免有个病痛,她自己也备了一点,这厢便想起来给谭秋雅送去,取了药便往谭秋雅住处走,原也不远,到了谭秋雅门前,这宫女突然想起她不好受风,没有推门而入,便敲了敲门,道,小翠,你怎么样?我这有点药,你喝来试试罢!
屋内帘子拉着,光线极暗,床帏也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帐内人。
花彦立刻躺下身来,将被子掩过头顶,模模糊糊地道了一声没事。
那宫女听见了,便想进来,推开了门一角正待跨入,便听屋内人道,姐姐请住!我身上起了疹子,实在受不得风,怕会留疤,我见过这种疹子,捂一捂就好,不当心的。
那宫女连忙关了门,道,那你好好歇息。
花彦含糊地应了一声,这才听见那宫女离去了。
花彦掀开了被子,缓缓坐起身来。
谭秋雅想着紫荷可比她混得强多了,韩胤他们估计是找错了帮手,紫荷才几天就到了静妃跟前,而她自己连惠妃一眼都没见着,一天到晚都在浇花。
谭秋雅朝这边来,她可没忘记“小翠”还在里边,眼下得小心点避人耳目,不能功败垂成了。
快到了蕙兰宫前,谭秋雅望了望没见什么人认得她,便微微低下头,欲绕过主殿悄没声息地往下房那边走,但她这回就没上次那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