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地洞,刚刚申花生气的模样像极了生气的申大。
以后她少管别人的闲事,一开始她就应该赶申花走的,瞧,不赶走申花,现在惹下麻烦了吧!申花有爹有哥哥,又不是孤儿,她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多个啥屁事哦,搞不好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去买了三只烧鸡和几个肉包子外加两壶酒,她拎着两手的东西朝街口的尾端最破旧的乞丐窝走去,准备去找她的前同事谈谈心,顺道打听打听金长寿人品如何。
走进破旧小屋,里面虽凌乱,但是打扫得还算干净,就是味道有些大。
在歇息没上工的乞丐看到她不免好奇,“你找谁?”
居然有人来乞丐窝,还真是稀奇,貌似还带了吃的。
苏韫笙看向半躺在台阶上露着干瘦胸膛的邋遢中年男人,只觉他面熟,尤其是他嘴角的媒婆痣,脑中搜索了一遍才想起那男人是带她入门乞丐这一行业的老黄头,人称乞丐窝一根草。
老黄头为人风流不下流,穷而不自卑,猥琐而不恶心,就是因为看中他这几点,苏韫笙才随他入门了乞丐这一行业,虽然跟着老黄头除了学到脸皮厚外啥也没学到,但苏韫笙还是很尊敬他这半个师傅。
“老黄头,你把我忘了吗?”没想到老黄头居然还活着,苏韫笙惊讶。
“你是?”老黄头挠着干巴巴的肚皮凝视苏韫笙的面容苦想一翻,难不成这位是他年轻时不懂事风流留下的种?眼前的少年郎虽干瘦,但白净秀气,模样还挺标志的。
“小苏啊!你忘了?”苏韫笙爽快的坐到他身旁提醒他,“你的第一代徒儿,也是最后一个的那个!”
听苏韫笙这么一提醒,老黄头总算是记起眼前的小子是谁了。就一傻不拉几的小毛孩,随便几句话就跟他走了,只是后来听说遇到贵人大发了,他便再也没见过她了。
“小苏?原来你是小苏!”其他乞丐听到纷纷围了上来。
“听说你遇到贵人了,真的假的?”
“你这衣服的面料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几个月不见,你白了不少啊!”
“……”
“……”
一行人味道五花八门的将她围在中间,有脚臭味,有汗酸臭味,有狐臭味,还有食物的馊味相争涌入她鼻子里,她差点没被熏晕,一个两个黑漆漆的手在她衣裳上左摸右摸的留下一道道痕迹。
“去去去,都一边去,现在的小苏是你们能随便乱摸的吗?”眼见苏韫笙快要被熏晕,老黄头赶紧出声将一群没有眼力劲的赶走,给苏韫笙留了点喘息的空间。
鼻尖的空气终于新鲜了,苏韫笙张嘴喘息,感激的看着老黄头。
“你小子,现在变得这么矫情了。”老黄头笑骂了她一句。
苏韫笙喘息了一阵后对老黄头讪笑,将手中的烧鸡,肉包子和酒都递给了他。“您老就别笑话我了。”
老黄头打开包着烧鸡的荷叶,一股香味扑鼻,几道吸气声响起,他拿了一壶酒不客气的喝了起来,为人仗义不吃独食,招呼其他几个年纪比较小的乞丐过来一块吃。
老赖的舒展着瘦腰,肋骨分明,肉眼都能数得清楚。老黄头灌了一口酒,舒爽的“啊”了一声后才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老黄头还是你聪明。”苏韫笙对他竖起拇指,最喜欢的还是跟直来直去的人说话。她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道:“老黄头,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小苏,你算是问对人了。”一旁啃鸡爪啃得满嘴油的小男孩笑道:“老黄头可是我们这一带的事事通,方圆几百里哪家猫发春,狗生了崽他都知道。”
“去你的,滚边上去。”老黄头踢了小男孩屁股一脚,小男孩嘻嘻笑的滚到一边,也不生气。
苏韫笙挪动屁股靠近老黄头,压低声音对老黄头神秘道:“金长寿晓得吗?”
老黄头灌了口酒,有些酒水流到他下颚处,弄得整个衣口都湿哒哒的,他不拘小节的用黏着黑泥巴的衣袖抹了抹下巴,本就脏的下巴这下子就像糊了窜稀的屎一样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