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安,你能找到唐清对不对?”白盏抱起小猫,有些哽咽地问。不哽咽还好,听见自己声音,眼泪就忍不住了。
小猫晃晃身体,从白盏手中挣脱,一下跳到地面上,朝着南方跑去。
白盏紧紧跟着小猫,跑出两个拐角,小猫却不跑了,回头叼着白盏的裙角,用力向后扯。
白盏蹲下身子抱起小猫,却突然感觉整个人被笼罩在了阴影下面,冰冷的刀锋在月光的映衬下似有白露滴下,让人看了忍不住一激灵。
白盏被剑光闪了眼,再抬头看,果然是宋瑾。
她将小猫小猫紧紧抱在怀里,贴着小猫轻声说:“别怕。”
宋瑾将剑贴在白盏脖子上,“你就不怕我吗?”
“要杀我你早就动手了。”白盏不在乎脖子上那把剑,恍若无物地站起来。
“我猜,你不是来杀我的。”
宋瑾果然收了剑,双手抱拳,给白盏鞠了一躬,“求求你,救救清儿。”
白盏早先见到唐清和术安轮番出现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此刻。
“我还以为你会去找裴膺舟,算起来,怎么也不会找我。”
“他也只是普通人,不通妖界事宜,能做的已经到了极限,但你不一样,我知道你很厉害,能不能救救她,求你了……”说到最后,宋瑾几乎是哭着哀求。
白盏的心跟着揪在一起,还是强硬着说:“你放火烧登仙的时候,想到会有求于我吗?既然你求我,我便跟你保证,我会让你看着唐清一点点灰飞烟灭,然后再送你去找她。这就是你伤害登仙的结果。”
宋瑾听到白盏的话,心如死灰,提起剑挥向白盏的脖颈,白盏眼都不眨,一脚踹飞宋瑾,飞身握住宋瑾松开的剑柄,另一只手还稳稳抱着小猫。
宋瑾新伤添旧伤,躺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白盏用剑拨开他的右手,问:“这只手放的火?”
松紧咬紧牙关,坚决不回答。
白盏只当默认,剑尖一点点刺进宋瑾的手心,宋瑾握紧左拳,愣是不吭一声。
白盏见宋瑾这幅样子,将剑一划,在他左手划开了一条口子,瞬间鲜血如注。
“只是皮肉伤,现在去找大夫包扎,耽误不了以后做烟花。”
白盏将剑扔在地上,玄铁撞击地面声音格外清脆,“只是别想着拿剑伤人了。”
白盏把术安放下来,说:“我们走吧。”
没想到裙角被突然攥上来的两只手拽住了,宋瑾趴在地上,不顾手上的伤,嘶哑着声音哀求:“她没做过坏事,不该死,我一命换一命,求你救救她。”
白盏蹲下来,扭住宋瑾的下巴,“那你告诉我,道士是裴膺舟杀的吗?”
宋瑾沉吟半晌,见白盏要走,才横了心回答:“不是他,是我。”
“你玩我吗,你是个人,能吸人精元?”
“真的是我!”宋瑾嘶吼道,连身体也跟着颤抖。
“安南王告诉我,清儿和术安不相容,早晚免不了功亏一篑,只能靠精元养着,他给了我一颗珠子,让我去山上取些散精,可是清儿情况很危急,我怕来不及,听说小妖精元旺盛,就在晚上买通狱卒,偷偷去了大狱,没想到小那里关的不是小妖,而是道士,更没想到这珠子这么厉害,他们,他们都死了,我只想拿一点精元的……”
一切好像都说通了,他们一直朝着抓妖的方向走,一直以为妖怪是从大狱窗户进来的,忽略了当晚的狱卒,狱卒不承认有人来过,无非是害怕最后罚到自己身上,他们却轻易相信了。
用妖珠吸取人的精元,又不懂克制,自然让道士们化为枯骨。
她没往这处想,是因为她没有遗失的妖珠,可是,裴膺舟也没有疑心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