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早就想到了，却不肯说出来。

“那颗珠子呢？为什么不用？”

“清儿说她本来就是该死之人，再怎么样也不愿背负人命了，我本想今晚无论如何也带她去找安南王，谁知道你们找过来，情急之下，我把珠子放在了梳妆台的柜子里。”

“房子都烧了，珠子早就被你拿走了吧。”

“珠子被你那个朋友，叫登仙的发现了，我没有办法了，我不能失去清儿，只能趁他不注意打晕他，放了一把火。”

“珠子呢？”

“在安南王那里，我找过他了，他拿了珠子，却说自己无能为力，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求求你，救救她。”

用精元养身，这法子确实存在，可是对唐清的情况根本无效，裴膺舟骗了他。

“阿盏。”登仙从背后叫她，小白猫听见声音，利索地爬上了登仙的肩膀。

白盏看着登仙怀里抱着的毫无生气的身体，和登仙目光相接，心里明白，花喜已经死了。

登仙将花喜轻轻放在地上，宋瑾一点点爬了过去，用头蹭着花喜的头。

登仙说道：“我封住了魂魄，什么都没丢，想着，总该把她丢掉的灵魂还给她。”

他摸摸肩上的小猫，冲着她笑。

小猫不胜欢喜，蹭蹭登仙的脖子。

“唐清的魂魄？”

“也在里面。”

宋瑾听到这里，突然有了希望，去求登仙，抬起头看清了登仙的脸，僵直在原地。

“你，你没死？”

登仙蹲下来，“对，不只没死，就连骨头上的伤都好了，这点还要谢谢你，送了一间房子给我做药引子。”

“你能救救清儿吗？”

登仙看着白盏，也是求情的眼神。

白盏摇摇头，她并不是不想救唐清，只是确实无能为力，是唐清自己抗拒活下去的。

白盏从荷包里拿出两颗妖珠，吸走了两个灵魂，一颗递给登仙，算是帮他肩上的小猫先拿着，另一颗递给宋瑾。

“她还要再入轮回，我不可能一直困着她，你可以和她待一个晚上，你说什么她都听得见的，不要想着逃跑，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宋瑾颤抖着手握着珠子，慢慢放在胸口，好像要越过皮肉放入胸腔。

“就最后一晚上，希望明早你和珠子都能出现在我面前。”白盏说。

“我们回去吧，想办法让术安的灵魂复位。”

“阿盏，要是宋瑾自杀了怎么办？”

“那也算我行善积德，本来也不是能活下去的罪孽，见他也算无心之失且事出有因，他可以有自尽的权力。”

白盏走在前面，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宋瑾杀了道士，难道不是裴膺舟预料中的吗？比起裴膺舟的清白，她更相信师父的一身谋略教不出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