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猎场守着,跑来这城中做什?”
石子顿时一阵紧张,垂着眉眼,结结巴巴的将猎场内的异香,又向江姬复诉了一遍。片刻,只听马上的红衣女郎笑道:“竟有如此异事?你且前头开路,领我去瞧瞧”!
一行人调转方向,道上又是一番人仰马翻的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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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扑鼻的桃树精醒来便惊讶的发现,她被十来个凡人围上了,心中不愿伤人遂只能僵立着不敢乱动。
一红衣女郎持鞭在旁,嚷嚷着,要树上的几个汉子剪她最好的那枝桃花。瞅着自己被剪的七零八落的枝丫,姚囙不光身子疼,心也疼的抽搐!好不容易挨到这群人走远,她不敢在此地久留。立时化了人形,向着与那群凡人相反的方向奔去,待入了城内巷中,才稍稍放慢了脚步。
正巧,此时巷内一屋舍开门,走出个提着竹篮的小妇人,妇人关好门,转身见身后满身伤的姚囙,着实吓的不清。小跑至她身边小心翼翼轻道:“女郎怎会如此,可要与你送医?”
姚囙敛眸轻道“多谢小嫂子!”
妇人搀扶着姚囙拐了两条街巷,来到了名唤“百草堂”的医馆外,百草堂里头有名医坐诊,但相对的诊费也高,遂往来的皆是豪绅之流。平日是绝绝瞧不见,手中无银钱的,平头百姓进出。但也有例外,这里头的疾医乃是个医痴,若有疑难杂症,不论银钱,也可来百草堂碰碰运气的。
“~小郎君~”
家中母亲昨夜忽发疾症,陈文昆刚送出诊的疾医回到医馆中。正等着疾医小徒为他抓药耳畔便传来姚囙唤他的声音。他眸光一滞连忙侧身张望,接着顿感天旋地转,思绪还未反应人却已奔至女人跟前,抱起女人着急忙慌的就进了医馆。
“疾医…疾医……”!
姚囙伤的是本体,疼的说话都没什么气力,若无灵药只能慢慢自愈。来医馆不过是试试看,却没想到又遇见了他。
既有缘,还他一世缘分,亦未尝不可。
进门那刻似瞥见个和尚,打身边走过。和尚有着陈文昆前世的容貌,眨眼间便不见了。姚囙想她大约是疼花了眼,遂闭上眼睛养神。
陈文昆抱着姚囙乱转一通未找到软榻。索性自己坐在矮榻上,就那么让女人窝在他怀里头倚着,见疾医来到跟前急道:“快瞧瞧,她如何了,可要紧?可能治??”
一连几个问题,倒让疾医甚为诧异,相识多年从未见他如此慌神过。疾医叹道:“勿慌且让我先查看一番,定全力保女郎无恙。”片刻后微笑:“伤势不算厉害,敷上药半月便可痊愈。“接着又眼珠一转,斟酌着开口
“不知女郎身上,可有其他伤情?”
姚囙掀眸轻道“有”听她此言疾医面色一变,立刻转身且呼喊自家小徒。
朝陈文昆怀中缩了缩。姚囙见他紧蹙眉头,很是担忧的模样便启唇安抚“~勿要伤心~我无事~。”
确实不会有什么大事,她不想伤害凡人,遂准备疼一疼养上几个月罢了。往后在凡间,可轻易不敢再现出本体了!真疼!姚囙转眸瞥见送她来诊治的妇人,立在一旁,忍疼摸进了袖里乾坤。
见女人满身是伤还乱动,陈文昆忍不住蹙眉轻斥“乱动什?不疼了?”
听男人斥她,姚囙仰眸朝他勾唇轻笑,手下动作不停。数息后只见她掏出三个锦囊,放入陈文昆怀中随后又摸出个盒子,全堆在了陈文昆的怀中且温声轻道:
“我也不知里头是何物,皆是离家前长辈与友人所赠。你瞧着帮我选赠给这位小嫂子吧“随即又侧眸对妇人微笑道:“今日,多谢小嫂子救我。”见她如此有礼妇人微笑摆手“当不得、当不得、不过是遇上了,便扶一把罢了。”
此刻疾医小徒已将矮榻铺好薄被。姚囙被放入薄被上斜靠着。她抬眸看着陈文昆逐个开启锦囊,一朵新鲜的花、一锦囊南珠。第三个囊袋中的东西她不认识。看小郎君的表情,知晓他应是认得的。
望着手中之物陈文昆暗暗心惊。不禁回忆起家中还荣光时,阿耶也不过是得过三颗南珠的赏赐,金错刀藏了两枚,还常携去外头炫耀好不得意。他望着手中几十枚金错刀,侧眸打量姚囙,也不知她是否知晓,那人赠她金错刀本意。
妇人见当真要赠她谢礼,连忙要走。陈文昆收起思绪提溜出数颗南珠,对妇人感激道:“非贵重之礼,小嫂子安心收下。”
妇人乃是小家门户出生,夫家亦不过是做小买卖的商户,哪里见过南珠。听他此话,又见二人面上全无心疼之意。便只当是普通珠子收下了。随后与榻上的女郎笑道:“女郎即已找着你家良人,那我就回了,你且好好将养着早日康健。”
姚囙浅笑点头,目送妇人眉开眼笑的出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