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儿是尹尚书的义女,和梁国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说着,就这么一撩衣袍就这么坐在了方才自己的位置。
得到的却是夜晤歌轻巧的一声轻笑,随后就这么摇了摇头。
“看来,三皇子是打定了主意不会给我梁国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她说,就这么眉梢一挑,原以为该是威胁的话语,可是到了最后却是悻悻然的叹了口气,冷声道着。
“那,我也只能奏请贵国陛下了,总归礼尚往来,我梁国是将这迎娶公主之礼给足了,亲自迎亲,亲自迎聘,足以显出了我国的诚意,总归是亲上加亲我想陈帝陛下,应该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梁国的女儿,到底也是我梁国的水土养出来的,就这么娶了应该知道后果的。”
这话在姬堰的耳中,总觉得这个女人是句句都在挑衅,明明自个儿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不已,可是眼前的女人总是想要打破现下的宁静,从他这么索要到自己想要的好处。
没错,在娶夜晤涵的时候,他便已经料想到了,等到了将来夜晤歌到底是定然会在这一件事情大做文章,所以一开始,也并不想让陈国的任何人知道夜晤涵的身份可偏偏陈国上下被他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可是却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夜晤歌会朝着这里来,甚至,还这样的咄咄逼人,这明显是一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筹码,让他不由得觉得这个女人难以对付。
“那么既然王爷一直都说没有娶我梁国八公主,那么我带回我的妹妹,应该也不用经过王爷的首肯了,对吧!毕竟,是我夜家的家务事。”
果然,夜晤歌的这一句话,让一旁一直坐着惴惴不安的夜晤涵忽然一下子慌了神,就这么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一旁的姬堰自然是看不得自己的妻子受这样的委屈的,就这么伸出手一把把她给拽了起来。
就瞧见眼前的妻子没有紧蹙着,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用那般央求的语调道着。
“皇姐,我求你,我求你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只是不想要我受委屈,可是我已经离开梁国这么多年了,在她们的眼里我估计早就已经给死了,这个公主的身份我一丁点儿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就只是跟王爷的感情,王爷这个人,皇姐,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要带回我的,我求你……”
“涵儿,你求她干什么,我姬堰从来不惧怕别人的威胁。”姬堰道着,就这么紧紧地握着自个儿妻子的手,愤愤然的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那眼中的光亮恍若想要将眼前的夜晤歌大卸八块一般。
“夜晤歌,我知道你在梁国的手段,我也知道你那些兄弟姐妹是怎样的被你给害死的,我更知道你是梁国的掌权人,可是我姬堰也不是个普通人,如果你要斗,我随时奉陪。”他冷笑一声,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夜晤歌,没有丝毫的畏惧。
姬堰是陈国出了名有胆识的人,也是这陈国国君最看重的下一代的接班人,这样的人才智谋略都有,断不会因为夜晤歌言语上的一两句威胁和挑衅就范的。
而夜晤歌自然并不是想要公然的挑衅于他,因为她素来都是心思缜密的女人,即便是要先下手为强,也不会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手法,公然的前来挑衅眼前的姬堰,想来今日说来,就只是想要探探这姬堰的底,顺带将自己的人设在眼前的姬堰的面前,造就成为一个狂妄自大的人。
这样颇有远见的人,不是公然树敌,而是想要让对手对自己忽视,若是以后真的打起来了,那也是别人低估了她的实力,夜晤歌的实力不容小觑,展夜是亲自的领教过了的。
往往在一个男人小看了一个女人的时候,到最后交起手来甚至会颠覆自己的三观。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原地,瞧着眼前的自个儿的妻子的表演,这女人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阶段,若不是和夜晤歌做了两年的夫妻,他甚至就要相信夜晤歌就是这个样子了。
“瞧瞧,王爷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只是想要和陈国结个亲而已的,王爷倒是把我看成洪水猛兽了,我怎么会与王爷为敌,只是我家妹子就这么无名无分的跟了你,王爷难道不觉得亏欠吗?还是说王爷不知道这亏欠二字怎么写?”
她依旧说的轻巧,一句话,倒是将眼前的姬堰给挤兑的一文不名,就是让他当众下不来台一般。
瞧着眼前的姬堰紧握着拳头,恍若随时都要一拳挥上一样,倒是一直坐在一旁的公子咎难得的开了口,就瞧见他搁下了手中的那一杯茶,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恭谨的对着一旁的夜晤歌和展夜道着。
“公主,将军,两位不是说想要在下今日带着两位一览这映荷的风光吗?现下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出门晚了,怕是这太阳更毒,午时就赶不到山上的避暑山庄用午膳了。”
公子咎恭谨的道着,视线就这么瞧着远去的夜晤歌还有展夜恭谨的道着,继而又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姬堰和夜晤涵的身边。
“王爷和王妃此刻应该多有不便,倒不如,今日就由在下一人陪同二位吧!”公子咎说着,就这么走到了展夜和夜晤歌的面前,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和缓的笑意。
“公主与四皇子云王殿下是旧识,不如在下差人去云王府捎个信,陪着公主与将军一同游景。”
“来人!”公子咎的话刚落,便听见一旁的姬堰朝着门外唤了一声,就瞧见一个仆役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恭谨的道了一声。
“王爷有何事吩咐?”
“去云王府传个话,就说本王与王妃今日照看小王爷不便出府与长公主一同游景,让云王代本王作陪,去往映荷山。”姬堰吩咐着。
就瞧见那走进屋子里的仆役恭谨的应了一声是,这才快步的转身出门,朝着云王府的方向走去。
方才还如此尴尬的气氛,此刻倒是有所回暖,就瞧见姬堰就这么深吸口气,朝着一旁的夜晤歌与展夜瞧去,淡淡道。
“本王与王妃还要照看孩儿,不多作陪,几位请自便,四弟自会代本王好好招待两位。”
说完,这才拉着自己的妻子,快步的朝着大厅外面走去。
就只剩下大厅里的几人。
在姬堰就这么拉着夜晤涵走后,夜晤歌的唇角微微的扯了一抹浅浅淡淡的弧度,就这么抬眼,瞧着眼前的公子咎,站起了身来。
“二公子请前行带路吧!”她说着,那微微弯弯的眼角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恭谨的行了一礼,这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夜晤歌这才顺着他的身旁走了过去。
展夜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一切,只是轻声一笑,也跟着走了过去。
夫妻两人就这么出了门,展夜就这么与夜晤歌并行着,面色并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