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念歆自小便相识了的,她身子打小就弱,我说过待她及笄便迎娶她的,可偏偏……可偏偏怎么就没挨过及笄。”
有人在哽咽,众多百姓扭头望去,便见一位极为清瘦的书生抚摸着一枚玉簪花,眼眶发红,声音飘散在风中,小心颤抖着,眷恋凄婉。
“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她一眼。”
身子本就弱,瘟疫非比寻常,并非小病可医,娇弱的女儿家怕也是染上了病,为了见到心仪的男子归来,硬生生挨过半月,却终究满怀遗憾的垂下眼帘,未能见到所爱之人,便断了余气。
年少时许下的红妆十里,少女梦中憧憬着嫁人的模样,红盖头、笑靥如花、山盟海誓、对饮合卺,与子偕老,却终究还是撒手人寰,死在了病榻药香里。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阴阳相隔,倒也是可惜。
“瞧。”赤蚀言勾起一抹笑,赤色丹衣潋滟溅碰一地碎珠,环顾四周的众多百姓,抬起一张素来温顺冷清的脸,直视龙辇上他所谓的父皇,笑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明君,你们还要拜他吗?”
书生抚摸着手中的玉簪花,痴痴傻傻的瞧着,透过这枚玉簪花似要从中窥破昔日佳人,渴望着能够回忆起昔日佳人的笑颜如花,却只想到佳人郁郁而终的模样,痛彻心扉的低吼道,“不拜了,不拜了,咱们不拜了。”
也不知他说这话的意味,是对众多百姓所说的,还是对他那位佳人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