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帝王多薄情,他爱她沉绛的美,爱她沉绛的戏,美人如云,他醉卧美人膝,如今早已忘却沉绛的容颜,只能依稀记得是个惊艳且温顺的女子。
一个戏子罢了,死了便是死了。
有什么好惋惜的。
说到最后,赤蚀言的情绪越发激动,悲痛欲绝的浑身发抖,遥遥举手指向龙辇上的赤柩叙欲要说些什么,却见赤柩叙一脸不耐,微抬着眼一口怒意硬生生梗死在了喉咙里。
骤然间的安静,手僵直在半空,长袖随风而起,所有这些年来的苦痛都不以言表。
他早该料到如此,母妃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父皇从未爱过母妃,一切皆是母妃一厢情愿罢了。
赤蚀言无奈的噤声,放下遥遥举起的手,手臂酸痛难忍,他神色未动的拔出袖中长剑,不顾众多百姓的唏嘘,攥住修长剑柄,直指龙辇上的赤柩叙,笑问,“陛下可曾记得此剑?”
长剑剑身小巧,镌刻深深浅浅的流波花纹,剑辉于光华潋滟,剑柄垂挂着赤色剑穗,细细丝丝缭绕在剑身,似有一字镌刻于剑身,赤柩叙辨别良久未能看清,只得道,“不曾。”
赤蚀言露出了然的神情,早已知晓他会这般回答一般笑道,“此剑名唤明华,是我母妃生前的剑。”
妖妃沉绛生而喜戏,生得美唱得一出好戏,乃东陵最有名的戏子,一曲“错终生”惊艳世人,被誉为“玲珑仙”,一柄长剑可藏于袖袍中,美人娇柔,长剑刚劲,台上一曲戏亦是绝代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