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臣旭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苍白的五指紧攥着棋盘边角,力道几乎欲要将棋盘捏得粉碎,阴沉着脸低下头,道:“并无用意,不过是看这女子颇有胆识,想收她为我门客,后悔不想杀她罢了。”
“长仲王这下子可算是说出心里话来了。”
赤蚀言轻轻的嗤笑一声,挪开断弦弓箭,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摆的纹案,突然伸起右手,段臣旭稳住身形,脚步却还是退后一步,赤蚀言含笑着垂下冰凉的手,只是放在他的肩膀扫了扫。
“长仲王莫要怕。”赤蚀言轻扫过段臣旭肩膀衣物,似乎真的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在肩侧衣物里,低着眉头固执的用手扫了扫,手劲紧握住肩膀,缓缓收紧,目光幽深。
“我啊,是不会害长仲王的,你放心。”
满脸温和笑意,赤蚀言就像是只藏于暗夜里的野兽,待敌人放松警惕,便会扑上来用利齿咬断喉咙,“还有,长仲王早该这样说,女婿照办便是,既然是岳父的门客,女婿定会好生安置她,我们亲如一家,何必如此生分。”
赤蚀言拉扯着那条细长箭弦,将箭弦缭绕于指尖,抬手间将那柄弓箭丢于棋盘,棋盘被其打翻,行列错杂的棋盘布局,黑白棋子四溅开来,散落一地碎珠。
段臣旭铁青着脸,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言不由衷道:“如此这般便先谢过言公子了。”
赤蚀言不予理会,转身间嘴角笑意垮下,桃花眼低垂着纤长的羽睫,深深的掩盖着阴郁之气,低声吩咐几句,一道残影飞掠而落定于黄沙里,背起那银发女子脚踏黄沙飞扬离去。
“这女子本事倒是挺大,长仲王既然这般喜欢她,我定会派最好的医者治好她,让她成为你最好的杀手。”赤蚀言淡淡开口,目光深远,凝视着远方一片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