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灯光,比骄阳似火,白晃晃的照在钟离的脸上。
明亮,刺眼。
灼烧在他黑黄色的面上,难耐与窒息让人卑微。硕大的工作服下面已然是汗湿了一片。
“家有难事儿?前(qian第四声)不是刚发过了吗?”
头胀的很,郭横有些不耐烦的扳了脸。
脸上平日里温和的惰肉被酒气泡的发酵,郭横天生的单眼皮此时挤成了两把黑刀子。
直霍霍的捅向底端,钟离就被人从困井里拖了出来,被人剥光了衣服,再也没什可以遮挡,赤裸裸的只能接受别人的直视亦或是斜视。
“嗯。这个月的值班不会落下……”
假装时间可以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钟离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里依旧歌舞升平,但仍有一群人,在灯火阑珊中孤单的注视着另一群人远去的方向。
空中遥远的隐约飘来虹桥上卖艺人长笛和二胡的声音,嘶哑,悠扬。
走到了桥上,钟离麻木的神经才被呼啦呼啦刮开的风打醒。
这两个月真是太安逸了,他都开始自行遗忘那些深夜里的梦魇。
“呵。脑子是被打傻了吗?”
竟然觉得自己这么做就会得到那个女人的原谅。
那几个还在弹着不怎么兴时的歌曲,不过过路的人不乏有空闲无事的,松松散散看着他们,在这宽桥阶上形成了一个小外圈。
钟离瞥了一眼便直道走了。真是焦躁,有什么好听的呢?他只是拉了几下,就能轻易获得了追捧和今天的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