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换做其他人,一定会脸一下从脖子红到耳根子,但魏珏何其人也,同一个姑娘害羞这种事他尚且没有遇见过,大大方方凑过脸,同我招招手,“来,不必客气。”
一个人的骨相主要看三处,眼睛、鼻子同颧骨。魏珏的眼型略长,眼尾上扬,目若秋水,仿佛眼中藏了两颗夜明珠,晶莹透亮,是典型的桃花眼,风流勾人,我在心中仔细的描绘着他外眼的轮廓,同他距离不免有些靠近,感觉到他的鼻息触到我的脸上有些痒痒的,就偏了一下头,正瞧见立在魏珏身后抻着脖子的静启,“你站过来些,瞧得清楚。”
静启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我身边,顺着我的手认真的看着。
易容术确实是七成靠天分,三成靠努力,虽说我估摸着静启没有天分,但是努力总是要鼓励一下,我侧过身,让出个位子方便他更好的学习。
一屋子人委实过于集中了些,便是连院子里通传的声音也没听到,待到旬王跨入屋子,他这个角度瞧见魏珏同我还有静启三人的姿态,实在有些不可名状。但他涵养极好,努力平复的清了清嗓子,提醒我们三人头切莫挨得太过近了。
从前我读过一些关于内廷礼仪的书籍,但从来未曾实践过,便跟着魏珏一并俯首抱拳。因我此时是个女子的扮相,旬王见了大抵是觉得我傻的有些可爱,笑着同我说,“此时你当是扶一扶身子即可。”
昨日他在我面前失仪之后,静启同他说了关于我的事,如今他已能准确的唤出我的名字,只是他望着我的眼神,不是我曾见过的任何一种,可以肯定的是有些忧郁,当然了,不仅是他,阿嗣看我的眼神也很古怪,道不清楚。
旬王今日穿了一身常服,同昨日见他穿的素服不同,多了几许贵气,只是气色瞧着比昨日更有些不济,我问他是否需要我同他把脉,他坐下来伸出手,我将手指搭上去。这样炎热的夏日,他的手却有些微凉,他的脉象同师父的很像,都是心疾,只是论起程度,尚且不及师父的严重,我同他施了针,原本魏珏阻拦我医治,但见他同他摆摆手,要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