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师父明显是奔着李梦云来的,别的事情似乎并不关心,余鱼便打算将自己的“正义之举”先暂时保密。
师父和李梦云之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师父一定不只是为了钱,当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第二天一早,余鱼找了个机会把小圆叫了出来。
小圆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自己上山后,师父才将她给了自己作伴的,可能知道些什么。
小圆听完了余鱼的话,为难道,“少宫主,这些事儿宫主连您都不告诉,我哪儿能知道哇!”
余鱼不死心,提醒道:“你就没听顾良他们说过什么吗?”
小圆眉头一拧,思索良久,突然一拍手:“我想起来了!”
“什么?”
余鱼比了个“嘘”,抓着她的手往树后缩了缩,以免被余茵茵看到。
“我记着顾良说过,其实六指婆婆原本是更中意李梦云做宫主的,所以从小在她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后来想不到李梦云竟跟着赵沅跑了,宫主之位无人继承,六指婆婆生着李梦云的气,又看不惯宫主,一气之下索性什么都不管了,直接把位子传给宫主就去云游四方了。”
还有这回事?师父原来还是个“不得宠”的徒弟!
李梦云人又美,功夫又好,还得六指婆婆宠爱,一直活在师姐阴影下的师父,难道是为了报复?
李梦云不仅跟着赵沅跑了,还卷走了宫里的钱物,所以师父是为了追回财产?
余鱼瞎猜了半天,又觉得都不可能,师父也不是那样人啊!
“小圆。”
这时余茵茵在屋里头喊了一声,小圆赶忙颠颠地往回跑,一边回头叮嘱余鱼道:“不过都是宫里老人儿闲聊,他听了那么几耳朵,也不知真假,少宫主,我先回去了,你可别告诉宫主我嚼舌头啊,不然我死定了。”
余鱼点头,听茵茵又问道,“鱼儿也在外头?进来。”
屋里头,余茵茵正背对着她们二人对镜描眉。
“师父昨夜睡得可好?”
余茵茵注意力全在眉毛上,随口道:“还成吧,床软了点儿。”
“那一会儿我跟马管事说一……”
“不用了,”余茵茵打断她,“昨晚你说的事儿。”
余鱼一脸迷茫,余茵茵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提醒道,“退婚的事儿。”
“喔。”
“你真想好了?”
“嗯。”
“不后悔?”
“是。”
“好吧,”余茵茵叹口气,“可惜了。那回头要见着白玉楼的话,你把那五千两黄金要回来吧。”
“噢。什么?”
余鱼应下了才反应过来,她自己去要啊?这也太尴尬了……
余茵茵画好了眉,又上唇色,抿着口脂道,“怎么了?当初谈婚事就是白玉楼亲自跟我谈的,如今退自然也是找他本人退,何况他是斩月楼少主,五千两还做得了主,再说白敢先也不在山庄。”
余鱼硬着头皮应下,“那我这就去。”
“去吧,这笔钱就给你零花,早去早回,别误了早饭。”
余鱼吸口气,师父对自己可真是够大方的,这么多金子,居然还说“零花”,都够普通人一家一辈子锦衣玉食的了。
……
虽然白玉楼先前骗自己很可恶,但余鱼到底脸皮儿薄,思来想去没想好怎么开这个口,说是要去找白玉楼,路过他房间时却走得飞快,生怕这时候遇见。
此时天色尚早,天气还没那么燥热,余鱼打算在山庄里头闲逛一会儿想好说辞再去找白玉楼。
逛到西子阁,想起陆夫人和白敢先见面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儿动静,不免有点儿焦虑。
清晨的山庄很静,除了打扫院子的下人,偶尔还能看到两个早起用功之人,习武之人向来自律,一般在门派中都有早起练功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