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一愣，不知他是何意，不敢接。

学徒道，“你快拿着吧！给你弟弟的，你弟弟不是先天不足总生病嘛，给他补身子的。”

“小九，这怎么行！不能偷庄里的东西！”王五一听慌忙推拒。

“哎呀，我哪有那个胆子！”

小九把人参往王五怀里一塞，“你快拿着吧，是今天有人来给库里送参，李大厨看这批品相好，价格也低，自己掏钱买的。”

王五不知所措，“师父他、他……”

小九又从笼屉里拿出几个包子麻利包好，一并塞给王五，“你本来就是破格入庄的，师父怕对你太好，你会遭别人闲话，但又放心不下，这才嘱咐我偷偷交给你的，你可别叫别人看见了。”

见王五呆愣地看着他，小九一拍胸脯，嘿嘿一笑：“你放心，我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咱们都是受过李大厨恩惠的人，互相帮助呗！”

王五局促地盯着鞋尖不吭声，小九以为他又在自责，安慰道，“你也别灰心，甭管别人说什么，李大厨看人最准，他说你行，你肯定行！”

王五抬头，眼睛里包着两泡泪，“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好，我等着你成为王大厨啊！”小九嘿嘿一乐。

看着王五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余鱼感叹，“李大厨人可真好。”

汪小溪瞥她一眼，“有我好？”

“跟你比什么？”余鱼无语，跳下去跟学徒要酒。

那学徒认得余鱼，知道她和李大厨关系不错，不仅给了她酒，还给装了两碟下酒的花生和果脯。

两人满载而归，回去的路上，汪小溪话里透着酸气，“行啊，看来赶明儿我也得多跟李大厨套套近乎，好处不少。”

余鱼问，“怎么套，你要学做饭？”

汪小溪站住脚，认真问道：“我看你隔三差五就往厨房跑，会做饭的男人真那么有魅力？”

“当然了，会做饭的男人都热爱生活！”

“我也热爱生活啊！”汪小溪泄气道，“你这就过分了啊，热不热爱生活跟会不会做饭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整天吃难吃的饭菜，肯定吃不饱，心情也不好，不吃饱饭哪来的力气热爱生活？”

汪小溪嘎巴嘎巴嘴，“……你怎么也学会牵强附会了？”

“跟你学的！”

两人聊着天回到院里，余鱼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坐下后，汪小溪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给余鱼倒的是酸梅汁。

余鱼一愣，“哪来的酸梅汁？”

“厨房拿的啊！”

“什么时候？”

“你跟那学徒要酒的时候。”

“……”

见余鱼盯着他看，汪小溪摸了摸鼻子，“时间长不练习就手生，师父传下来的手艺不能丢……”

余鱼无语，端起酸梅汁喝了一口，酸得直皱眉，这厮拿回来的八成是原汁，因为每个人口味不同，通常都是要根据喜好后加糖的。

见她伸手去摸酒壶，汪小溪忙挡住她，一脸惊吓：“做什么？”

余鱼理直气壮：“酸梅汁太酸了，我要喝酒！”

“不行不行！”汪小溪心有余悸，“我怕你喝完把我阉了，我这大好的年华，可不想进宫做总管。”

余鱼闻言泄气。

“不过，你的酒量怎么会那么差啊？”汪小溪一直没搞明白。

“我也不知道，”余鱼摇头，“从小就这样，有一次宫里摆宴，我只喝了点儿西域的葡萄酒，浑身起疹子不说还撒酒疯，那以后师父就再也不叫我碰酒了。”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体质，”汪小溪一脸遗憾，“看来你与酒无缘了。”

“也不是，”余鱼拈了个李子脯吃，“我现在大了，也不起疹子了，顶多喝完撒酒疯，有缘无缘取决于跟我喝酒的人抗不抗揍。”

“……”

汪小溪抽了抽嘴角：“那等我先养养身体的，然后再找你大喝一顿。”

余鱼喝酒不成，只好去剥花生，“你说你见过的掌门是方丞，那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