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圆并不会天雷掌咯？”

余鱼了然，难怪那时候暗流要讽刺方圆名不正言不顺了。

“他正好说到这里，我就趁机对他说想看看天雷掌秘籍，因为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偷秘籍么，这次不成，最起码看一眼长什么样子，下次再来偷就方便多了。”

“……人不大，心眼儿还挺多。那么重要的东西，方丞就给你看了？”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啊，”汪小溪似乎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真给我看了，不过……”

“不过什么？”余鱼就知道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过我就翻了几下而已，方丞就说我已经看了他天一门的秘籍，必须拜他为师……”

……这方丞收徒也太随意了点儿吧？

“我都有师父了么，当然不能拜他为师。”汪小溪一本正经道。

余鱼暗自点头，心想汪小溪还算有点儿良心，就听他说道，“但我为了拿秘籍，就骗了他说可以拜师。”

余鱼：“……”

“方丞很高兴，说既然拜师了，秘籍就归我了，让我先拿着秘籍自学，遇到不懂的再问他，我跟他说得回家跟爹娘打声招呼，明天再正式来入门，就拿着秘籍下山了。”

余鱼不可置信，堂堂天一门掌门竟然被一个小孩儿给骗了？就算喝多了酒，也不至于吧！

这时，汪小溪忽然收起笑容，正色道：“谁知我下山几天后，就听人说天一门掌门方丞得了急病死了，他师弟方圆接任了掌门之位。”

余鱼想起汪小溪之前说的话，猜测道：“你刚才说青云不是方圆嫡系的徒弟，难道说，他是方丞的徒弟？”

汪小溪点点头，“没错，而且是方丞唯一的徒弟，是方丞死后才过到方圆名下的。”

余鱼不解，“那方丞死了，按照门规，应该是青云继承掌门之位啊！”

“按理是，但那时候青云才多大？一个毛头小子怎么能统领一派，况且据说青云还没学会天雷掌，也拿不出秘籍。”

那是，秘籍让汪小溪拿走了么。

要坐上掌门之位，嫡系，秘籍，缺一不可。

青云是嫡系且是唯一弟子，但年纪太小手中又没有天雷掌秘籍；方圆虽是旁系，但德高望重，又是方丞的嫡系师弟，呼声更高一些，方圆就这样成为了天一门的新任掌门。

名不正言不顺也是外人说的，自己门派承认就行，可那些当初簇拥方圆的旁系峰主，怎么现在又倒戈了呢？

“估计是看到希望又失望了吧！”汪小溪感慨，“看到方圆名不正言不顺都坐上了那个位子，以为自己也有机会，没成想方圆只许自己放火，不给他人点灯呗。”

余鱼明白了。

“当时我知道方丞得病死了还有点替他伤心，后来一想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秘籍在我这里，岂不是真的归我了，还想着回头多给他烧点纸感谢他。可我翻开天雷掌准备偷偷学的时候才发现，这秘籍竟然只有一半儿。”

余鱼讶异。

“我拿到的只是天雷掌的后半部分，根本没办法练。”

余鱼想了想，唏嘘：“所以他不怕你拿着秘籍跑路，是因为知道你练不了，还是要回来找他，这么一看，他是真想收你为徒。”

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病发身亡吧。

汪小溪点点头，“当初方圆顶着江湖上的风言风语，还尝试找过天雷掌秘籍，我本来打算，他如果找到了前半部分，我就把后半部分给他送回去，毕竟是人家门派的东西么，我又没拜成师，可是他一直没找到。”

余鱼奇怪，“除非是特意给藏起来了，要不然怎么会找不到。”

汪小溪赞同，“所以啊，我估摸着方丞是不想将这秘籍给别人，就没有给他送回去。”

“可上半部分哪儿去了呢？总不至于也随便给了个外人吧？”余鱼疑惑。

汪小溪看她一眼，“你别忘了方丞还有个徒弟啊。”

余鱼一怔，“青云？”

余鱼有点懵，方才汪小溪不是说，青云自己对外说没有学天雷掌，也没有秘籍么？

“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么？”

“那他为什么撒谎？”

“如果是你，十来岁的年纪，师父死了，孤立无援，只有一堆虎视眈眈的师叔师伯，你敢承认么？”

就算不被人撕了，恐怕也保不住秘籍。

“何况说不定他也没撒谎，可能跟我一样，方丞给他了上半部分让他自己看，他还没来得及学，而且，他没有天雷掌秘籍确实也没说错，只有一半儿不能算啊！”

余鱼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江湖轶事，也有点纳闷，“那青云既然是方丞的徒弟，毕竟不是自己‘亲’的，方圆怎么会这么重用他？”

“我猜，一方面是方圆怀疑青云知道天雷掌的下落，所以一直在笼络他，”汪小溪端起酒杯，“另一方面，因为他不知道方怜怜的身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