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莲只记起了这么多，十万年前时，凤毓觞将她从魔宫带回后，她并不经常在无妄殿中，反而时常抱上几坛桃花酿跑到忘川，看黄泉水静静的流着，两岸的彼岸花盛开。

孟婆见她来时，总会将小桌子扫了扫，明明上面没有灰尘，可是她仍然要做个样子：“没想到老身也成了一个酒罐子了。”

如今她又像那日一样坐在这，想起那天，她与孟婆正喝着酒，忘川天上突然震动几声，有金光闪过，她便没有了意识。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问孟婆。

为何她会变成小阿莲，百越凌瓖又是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何？

孟婆喝了一口桃花酿，抬眼望向忘川深处，那里的彼岸花开的十分茂盛，每一朵花都拥挤着，看不清远处的样貌，“老身也不清楚此事，只是那日有雷光闪过，忘川落下几道天光，上神便倒下了，天尊大人来时只将你抱走，并未说些什么，你不如去找…桃花仙人问个清楚。”

九莲蹙眉，既然是那个人将自己带走的，那么这种种必然是与他有关系的，她将酒碗放下，来不及和孟婆告辞便纵身离开忘川。

九重天还是那个样子，金碧辉煌，云雾缭绕，天上有飞过的仙子，神仙，有各家神仙的坐驾隐于云层中。在到桃棋的殿宇时让她觉得似乎过了很久了，这桃园有一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她躲过天宫巡逻的天兵天将，化成一瓣莲花瓣飞进桃园中。

桃棋正坐在矮桌上摘花瓣，将粉色透亮的花扔进罐子里，绯色衣衫落在地上的花瓣上，墨发间还落着几瓣花，他的样子倒是没有怎么变。似乎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仙气，他淡淡道：“何方小仙，敢在我桃园撒野，还不赶快现出原形。”

九莲偏偏落下，红衣掩盖住桃花的粉色，柔顺的发丝间一朵红莲娇艳欲滴。

桃棋背对着她道：“今日我就当你是误闯，赶快离开吧。”他说完后许久身后的人都没有出声，想又是哪个小仙子仰慕他的神颜偷偷跑进来偷看他。他有些不耐的将花瓣放下转过身，手中的桃花蓦地落下，眼前这个人，不是什么来偷看他的小仙子，她的容颜太过熟悉，不是小阿莲，而是她…

“阿…阿九？“

看他这样神色慌张，她便知道这其中的故事他一定是知晓的。

她自顾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桃花酿，这刚刚酿好的酒，虽然没有埋在花树下许多年的醇香，但是有一种甘冽的甜，灼烧着她的喉咙。

“桃棋，这百年间的故事你一定是知道的，我想听，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绯色衣衫的人抬手搔了搔头，抬眼时竟然红了眼：“阿九，这不怪他。“

那日她将相思没入凤毓觞的胸膛时，他便想，若是从来一次呢，她会不会还如此恨他，到那时，他定会好好保护她。

于是，他向佛请求，给他一次轮回。他本非人非神，是天地而生，没有轮回。可如今，他愿意用一生的修为，换与她一次重遇。她喜爱凡间，便过一过凡间的一生好了。

“阿九，他没有心，不懂你的悲伤，虽然不懂，身体却仍爱着你，从前我一向告诫你，莫要为他太过伤心，却没想到，最后是他…“

一生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