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麻烦的女人，不知是哪个不懂事的下人谁分给你的，不如杀了好。”

阿莲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凌瓖不是在打坐，而是和公子凉在一起。她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他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又似乎在看着地上铃铛的残渣。

“一个女人而已，杀了便好。”公子凉眯起眼。

凌瓖出神的将右手缓缓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合十，目光怔怔的盯着阿莲。公子凉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似乎生命对他来说不过泥土般低贱。

“不要杀夫人，夫人只是想报答您。”翠儿颤抖着跪在阿莲面前，用羸弱之躯将她护住。

阿莲仰着头与他注视，她原以为只有仙人才会因为天规而身不由己，原来凡人也一样。凌瓖保持那个手势好久，最后缓缓放下，他垂下头，斗篷将脸遮住看不清表情。

“呵，真是有趣，百越巫首居然…心软了？”公子凉冷笑着转动着轮椅离开，语气中不仅有调侃，还有淡淡的不满。

翠儿将手杖拿起来，小心翼翼的递给凌瓖，他伸手接过，淡淡的转身离开，这是阿莲第一次听到他的脚步声，轻轻浅浅，有些凌乱。

他们都离开后翠儿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她回到屋子便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又梦到了那个女子，一身红衣一柄长剑，孤身一人站在忘川桥上，足下红莲似火般的绽放，墨色长发凌乱的散开。她只能看见她，只能看见她的背影，看不清面容，却觉得心好痛。

忘川的河水击打着石桥，彼岸花争相开放，却不及女子的红衣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