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帝用过膳便不情不愿的回宫了。
顾崇青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回前头守灵。
屋内没了人,昭华闲来无事,将藏在床柜中的聚魄神鼎取了出来。
莲花般的小鼎一如既往的冰冷刺目,这几个月来昭华翻来覆去的摸搓查看,依旧没看出什么门道。
若不是前世的记忆在,她险些就要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小香炉。
虽然暂时用不到,但重活了两辈子,心中难免对关乎媒介十分好奇。
启动它的办法,昭华十分想知道。
“殿下。”,瑾瑜端着安胎药进来。
昭华将小鼎收起来,接了药一饮而尽,抬眼却见瑾瑜一脸欲言又止,不由笑了笑。
“怎么了?”
瑾瑜叹了口气,接过药碗放回托盘,又回到床边,有些郁闷的开口。
“本不该打扰殿下的,但这事虽然最后没什么了,奴婢思来想去,还是该叫殿下知道。”
“如何也闲来无事,说吧。”,昭华靠在软枕上,聚精会神的瞧着她,是无趣极了十分想听热闹的姿态。
瑾瑜搓了搓手,看了眼门外,这才压低声谨慎的道,“奴婢听说,世孙之前与一姑娘有过往来,不过后来,像是又不在意了。”
这倒是让昭华诧异了,她的儿子过了年才十四岁,她近期才有功夫反思对他关心不够,还没想过这一茬。
“什么时候的事?可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昭华更多的是好奇。
顾长延这孩子心性倨傲不羁,自幼被府中长辈惯着,在外行走又受尽众星捧月,普通的姑娘怕是还不能入她眼。
瑾瑜蹙了蹙眉,“奴婢是从府里下人们口耳相传偶然听说的,具体的,倒不是很清楚。”
昭华点点头,有些惋惜的道,“既然都说已经不在意了,便也不必再细究,这个年龄的儿郎,有些少年风月也在情理。阿延也不是会做出出格之事的人。”,她突然想到什么,连忙低声追问,“这事儿,没传到崇青耳中吧?”
瑾瑜苦笑摇头,“奴婢不清楚,兴许没有吧。”
昭华不安的咬着指尖,若有所思的呢喃,“他近日忙着老太君的奠礼,想来还不知道。去夫人那儿一趟,知会他一声,此事务必压下去。”
瑾瑜点点头,“奴婢也是这般想的,与佟家姑娘订的亲事,当年虽是没有说准,但过了口头的,王爷和您都点了头。这眼看着年关,杜府和佟府少不得要回来人,就怕惹出什么事端,还是该叫您有个准备。”
“你做得对。”,昭华浅浅一笑,“老太君临终前,还惦记这门亲事,阿延答应了他祖母,这事儿也该早定下来。”
她想起佟芯玥,月眸不由诧异的眨了眨,看着瑾瑜询问,“我回来这么久,怎么没瞧见她?”
那孩子最是知书达理循规蹈矩,不该连个安都不过来请。
瑾瑜闻言哭笑不得,“这正是奴婢要跟您说的,佟家姑娘,早走了。”
“走了?回边关了?”,黛眉轻蹙,昭华诧异的看着她。
“咱们世孙”,瑾瑜都不好意思吐槽了,“也不知怎么的,这么些年竟如何也发现不了。奴婢怕的是,该不会也是听说了些流言蜚语,给气走了吧?”
樱唇微抿,昭华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她这个儿子,在这方面真是再迟钝不过了,做母亲的,再不愿斥责他,这次也着实无语极了。
“去把顾长延给我叫过来。”
连名带姓的了,是有些恼了。
瑾瑜战战兢兢地,“殿下,您别动气,注意身子,如今,也不是训斥世孙的时候。不如等明日老太君下了陵,您再细问。”
昭华看了眼外头暗下的天色,只得摆了摆手罢休,依旧忍不住絮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