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鸽起了一个大早,趴在房间的窗户上往下看。房间对街的一个好处是他可以清楚地观察每一个进出蓬山之星酒店的人,可惜他从早上六点守株待兔到中午十二点,都没有发现赵天龙的身影。
“难道我真的是算计错了?”白鸽懊恼地从窗台上跳下来,他的腿站得几乎麻了。他在赵天龙家里做了一个多月的家政,他了解赵天龙的习性,赵天龙是绝对不可能睡到十二点还不起床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没有踏足过这家酒店。
难道赵天龙会住进另一家旅店?白鸽想起了码头边上的那一家“大家乐旅店”。他嘴角抽动了一下,大家乐的环境甚至还比不上他们公司的集体宿舍,赵天龙更不可能住在那里。想来想去也是无解,白鸽决定出去找个地方吃午饭,顺便了解一下岛上的风土人情。
谁能想到吃饭的地方竟然也是那么少,白鸽绕到三百米以外的大街上,终于找到一家看上去还可以的小吃部。
小吃部人满为患,大多数的食客都是昨天白鸽在船上遇到的那个旅行团的成员,白鸽捡了一个靠边的角落坐下,招呼了半天,终于来了一个服务员撇给他一个菜单,菜单上面只有四个菜,还没有标价。
白鸽胡乱点了一个大蛤炒鸡蛋,他本能地觉得鸡蛋菜一定便宜,却没想到那盘菜竟然收了他八十块人民币。
“这是黑店?”白鸽当场就想跟结账大哥理论,打量了一下他的体形,又不敢,只好悻悻地走掉了。
白鸽觉得自己心绞痛了,他走到小吃部附近的一个公园想要散散心,在公园的角落里一个人玩了一会儿跷跷板,觉得心里憋的气还是发散不出去,于是跟长椅上坐着的一个老太攀扯了起来。
老太一听白鸽的口音就知道白鸽不是本地人,于是笑呵呵地问他:“外地人?被宰了吧?”
“这个地方还会宰客?”白鸽联想起他的遭遇,急忙点头博取老太的同情。
“那当然啦”,老太说,“蓬山洲现在因为蓬山寺火起来了,好多黑心的外地人来这边做生意,专门宰你这样的外地人。我们本地人可是很善良的喔。”
没等白鸽答话,老太又说:“你没去蓬山寺?那里宰客宰得更狠哩。”
白鸽心痛地问:“那为什么本地人不做生意?”
老太笑呵呵地答:“本地人都走干净了啊,去大城市了。只有老家比这里更穷的人才会迁居到这里,蓬山洲早就不是以前的蓬山洲了。”
白鸽急急地问:“那姓瞿的还在不在?”
“姓瞿的人家可多了,你要找哪一户?这个岛原来就是他们家的,不过现在基本上也没剩几户了,留下的都是过得不好的,过得好的早跑到对岸过好日子去了,最先走的就是他们家。”老太说完这些,有一些不高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