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许昭然听到君王怀三个字的时候,面上的恐惧太过明显,楚玄歌还没想到过这一层。
“有传闻称,鸩国先皇是服用过量的君王怀,身体亏虚,以至最终不治而亡。”
这种皇室八卦,栗燚自然是清楚的。
“不是!不是!”
眼泪夺眶而出,许昭然嗓音嘶哑地怒吼着。
“父皇才不会是那般沉迷声色之人……”
放大的声音却掩不住那其中的心虚。
“其实你心里是清楚的,不是吗?”
松开钳着许昭然下巴的手,楚玄歌语带嘲弄。
“那时候你用那半张药方,拼了命地尝试着配置君王怀,这么多年过去也该有定论了吧。”
许昭然跪伏在地,粗声喘着气,之后逐渐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声。
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始终不肯相信。
不肯相信她所遭受的那一切,是在最疼爱她的父皇默许之下进行的。
不肯相信最疼爱她的父皇,其实也对她做过那最惨无人道的事情。
不肯相信她之所以被选为鸩国的圣女,与那所谓的天启并无任何关系。
那纯粹是来自鸩国皇室的恶趣味。
纯粹是最为本质的恶践踏纯洁的欲望。
因此白日她越是圣洁无暇,夜晚她所经历的一切就越是荒诞不经。
配置君王怀是为了推翻鸩国先皇是沉迷声色犬马最终不治的说法,不过是她想要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的自欺欺人。
她只是从始至终都不愿意面对,她的所有不幸只是因为她是出生于鸩国皇室的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