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恭恭敬敬地回答了长陵溪的话,她比长陵溪高上一个头,因此看小姑娘时,有些居高临下,不过,她看人总弯着眼睛,嘴角微翘,让人见了也不觉得盛气凌人。
长陵渊轻声问道:“想必很辛苦吧?”
望月静熹愣了一愣,转过头去看他,他们这一行人刚走进一条林荫小道,一束光线透过丛丛叠叠的叶缝在他的眉峰间飞掠而过,他的眉眼端正得过了头,给人的感觉是长年累月训练出来的端正,走起路来规规矩矩,“绝不越雷池半步”,也不会“偷工减料”,行立坐卧间像极了老电影里绅士的派头。
可能是长时间没得到回应,他偏了偏头。
望月静熹刚刚还在心里对人家评头论足,此时,见他看过来,不免心虚,立马摒弃杂念,恭敬有礼地回答,“个人爱好也就谈不上辛苦了,不过是……”
望月静熹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一阵“吱哇乱叫”传来,她扭头一看,差点闪花了眼。
只见七八个着装五颜六色的小年轻勾肩搭背像颗巨大的“彩虹糖”朝着他们这一行人奔腾而来。
那为首的小青年,穿着打扮堪称时尚界的弄潮儿,一副墨镜推至头顶,上身穿着一件火红色的休闲外套,里面是件领的白恤,带了条不知所谓的骷颅头项链。
年青人冲望月静熹一招手,“姐,老远就看着像你,果不其然,你怎么穿得跟要去上坟一样,差点没认出你,额,长孙殿下,公主殿下。”
他赶紧把头上的墨镜扒拉下来,瞬间收了他那浪荡公子哥的劲儿,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浪荡公子哥们也跟着他们的头儿异口不同声地问候。
望月静熹一见是他,就止不住地牙疼,此子是三友财团懂事长新雪隆的次子新雪昱。
他们的“孽缘”还得从哈佛说起,两人虽同为哈佛的校友,可一个是正经考进去的,另一个是非正规渠道进去的,两人不过是在校活动上见过几面,顶多算个点头之交而已,两人真正有了交集的还是要说到望月静熹大二那年。
有一天,她在校外参加活动,回来晚了点,便抄了小路回去,一不小心目睹了一场“欺男霸女”的现场直播新雪昱正被一个黑妞按在墙上亲,他一看见望月静熹也不管她有没有“救美”的能力,就扯着杀猪般的嗓子撕心裂肺地冲她喊救命。
望月静熹自知打不过那黑人,便没理会新雪昱的呼喊,径直走了过去,在一个犄角旮旯地找了块板砖,杀了个回马枪,把他从黑嘴里救了下来,俩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从此她身后就莫名其妙多了个小弟。
长陵渊跟这些浪荡公子哥们自然是没有什么话可聊,只是在听到新雪昱对望月静熹的称呼时,扬了扬眉,然后便点了一点头,算是回应。
新雪昱的眼力见是浮于表面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讨人嫌的存在,他在队伍里看到了双胞胎,他将双胞胎招至身边来,“待会跟哥出去兜风去?”
望月静好是个人来疯,自然乐意,可她如今正处于“夹着尾巴做人”时期,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就拿小眼神瞟她姐,示意新雪昱能做主的在前面。
然而她姐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倏地转过身,笑得和风细雨,“小昱,你们一帮大老爷们,带两个未成年合适吗?”
“这有什么,当然……”在望月静熹“春风化雨”的目光里,新雪昱本能地把“可以”两个字咽进了喉管里,又在望月静好期待的目光下,硬是把刚才说的话剁碎了又吃回了嘴里,“还是改天的好,到时候叫上我哥,一起去南陵海自驾游,玩个够本!”
末了,还不忘征询双胞胎的意见,“行不?”
望月静好扭过头去,没理他!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望月静姝忙打圆场:“行啊!昱哥哥,你安排就好,到时候就不知道景哥哥有没有时间了?毕竟他那么忙!”
新雪昱朝望月静姝龇出一口白牙,“有的,有的,时间嘛!挤挤就有了!”而后他拍了拍望月静姝的脑袋,笑得獐头鼠目的,让望月静姝好一阵后怕。
那边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自驾游,而长陵渊此时的心情可就不怎么美了,就在刚刚他皇叔长陵沼便附耳过来给他科普,“传闻望月照城有意与三友财团新雪家结两姓之好,听这个二世祖的意思,这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