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和帝面沉似水!
“陛下,事情已然发生了,不如,您与臣打个赌怎么样?”
“怎么个赌法?”
“既然他们不忠不义,那不如就坐实了提携保春来之事,”望月伯夷意味深长地笑道:“太子殿下也许正有此意也说不准。”
“倾尽皇室之全力去提携一个泥腿子,朕是疯了不成?”
“不,陛下,您没疯,疯的是这个世道与人心,世道是皆为利来,人心是不足蛇吞象,如若皇室不想成为那头象,就必须拿捏住那条蛇的七寸!一个在朝堂上毫无根基的人想必一定会急于找个靠山,这样的人不像那些人,很容易掌控,听说此人还很善于钻营,用钱砸出不少的同宗同缘,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只是谁也没想到,那些人竟疯狂如斯,做出绑架人质的事来。
保春来入主首相府不到两年,就被爆出收受巨额贿赂,一时间,震惊国内外,在有心人的撺掇下,玥国国内游行示威的队伍把国会大楼围得水泄不通,严重影响到了政府部门的办公,为了平熄民众的怒火和保住皇室的颜面,成和帝不得不干预此事,让保春来这个人永远消失,至此在各方势力的角力下,他不得不做出妥协,连内庭司都没能保住,而望月伯夷也因为这场政治博弈的惨败而辞去京都大学校长一职,回老家种茶去了!
成和帝落下一子,垂目不去看儿子的脸,他轻轻叹了一息,也许,他们这些老家伙们真的老了,那些雄心壮志早随着岁月的流逝,一同消弭在日渐衰老的肌体里,只是他们不甘心罢了。
长陵洄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自己久久不能释怀的往事,其实就是一个笑话,自己不过就是这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这么多年来,长久压抑的愤懑使长陵洄终于走到了濒临奔溃的边缘,他哑身问道:“所以,父皇,您又要逼迫我做选择了,是吗?”
长陵洄定定地看着成和帝,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这个男人,他曾经拥有过的理想,拥有过的爱情,他的一生都毁在了这个男人手里,长陵洄几乎要呕出一口鲜血来。
成和帝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阿渊必须娶望月静熹!”
这一句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长陵洄彻底疯了!
成和帝面前的棋盘被掀飞了,滚落一地的棋子们将这对父子围着了一个奇怪的圈里,内侍们听到声音,大惊小怪地跑了进来,被成和帝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