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延宁府的那一日天空中撒着细雨,负责此次出行安排的人原本是想将日子往后挪得,可奈何宋乾年那边催得太紧,只得硬着头皮出发。
洛锦凰此次出行坐得是马车,脚程自然是慢了一些,而宋乾年那边的人虽然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王爷,照着这个行程走下去,走到延宁府怕是得些许时日。”
他们在陇北已经逗留了不少时日,北霖国那边的人已经开始削减乾王府一脉的势力,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小皇帝不敢动手,如今最重要的还是那批火器。”
他既然敢长时间逗留在外,自然有他的依仗,否则这些年被那些人啃得连渣子都不剩。
“洛锦凰那边可有异动?”
余承平极有可能落在了洛锦凰的手里面,按照最优计划寻到他才是最佳方案,可那人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迹可寻。
如今也唯有将希望都寄托在洛锦凰的身上了。
“她确实已经提前派人前往延宁府。”
“紧跟着。”
“王爷,属下不明白她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动手,若是知晓具体情况以后吃独食不是更好吗?”
原本以为她应当会拒绝延宁府之行,可谁能想到居然第一时间应允了。
“因为她不确定本王是否寻到了具体的位置,她不敢和本王对赌。”
自己或许可以以此事进行一场豪赌,因为这不会动摇了国之根本,可她不行。
这批火器是她自救的基石。
“所以,当本王提出延宁府之行的时候她已经避无可避,毫无退路。”
洛锦凰是一个极其擅长把握机会的人,而她取得的这些成功可以说很多都是火中取栗。
这边一行人不断地向延宁府靠近,而远在北秦的洛锦凤却痛苦难当,一双妖媚的容颜上充满了愧疚。
“你真的不和我离开吗?”
“我无法离开。”
她唇角轻扯,一双墨瞳中充满了痛苦,她和赵宣之仅剩的孩子还在秦承恩手中。
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宣之,你走吧!”
纵使他带着面具,可她太熟悉他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便能察觉出他的身份来。
“宴宴那里,你帮着照看一些。”
她虽然身处宫闱,这里也被秦承恩视作禁地,等闲之人无法靠近,可她对外面的事情却也知晓一些。
她的妹妹和侄儿终究是掏出了生天,甚至在陇北已经建立了南洛政权。
虽然这个政权岌岌可危,可他们还活着。
“嗯。”
“宣之,我这一生终归是负了你。”
她与秦承恩虚与委蛇的这些年来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甚至还为他生下了儿子。
若不是还有守护的人需要她撑着,她怕是早就自杀了,哪还有颜面再见他一面呢?
赵宣之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青筋硬生生突起不少,若不是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他这会儿怕是已经去和秦承恩拼命去了。
“程儿的行踪你可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