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去如抽丝。
更何况宿婳本来身体就不好。
输了三瓶药,温度才稍微降下去了些。
医生让佣人给宿婳喂几粒退烧药,却因女孩烧得迷迷糊糊,怎么也喂不进去。
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佣人从未应对过这种情况,便有些慌了。
而越慌,药越加喂不进去,水已经将女孩的睡衣弄湿了一片。
蔺臻嵘的眉头紧蹙,俊美的面容阴沉至极,眉眼间也多了丝冷躁的不耐烦。
黎叔小声劝道:“七爷,这里太乱了,要不您先回房吧。”
蔺臻嵘洁癖极重,这里人多嘈杂,虽没人敢靠近七爷所在的区域,但空气中都是药味,男人肯定是不喜的。
待会回房间,七爷肯定又要洗三遍澡才肯罢休。
然而,令黎叔震惊的是,男人非但没离开,反而站起了身,朝着床边走去。
就在喂药的佣人张皇失措的时候,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伸了过来。
“给我。”
看见手的主人是蔺臻嵘,佣人忙诚惶诚恐地将药和水杯递给对方。
蔺臻嵘皱眉,只接了药,没接水杯。
黎叔非常有眼力见地去倒了杯水过来,水杯还是用消毒纸巾包着的。
蔺臻嵘坐在床沿,伸出手,似乎是要将女孩扶起来。
宿婳方才出了一身冷汗,衣服还未换,黎叔怕男人洁癖发作,再把人给推开,忙道:“七爷,让佣人来吧。”
“不用。”蔺臻嵘只是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女孩擦了擦嘴角。